蒙甜以傳音入密之術答道:“甜兒不能讓柳大哥恢複神誌,但是,甜兒可以試著用無心劍道與柳大哥在潛意識中交流。”
燕山隨口道:“那就試試。”
“嗯!”
這一戰注定失敗,但是,柳若白必須活著離開。否則,一切犧牲都將變得毫無意義。
那兩道淺淺的白痕是變數,始料未及。
萬不得已時,燕山會出手,強行將柳若白帶走。當然,這是下下之策。
這時,在柳若白的靈魂深處,一片黑霧彌漫,兩道淡淡白光若隱若現。
柳若白想以黑霧化去那兩道白光,卻始終未能如願。
白光雖然微弱,卻異常堅韌。
不屈服,不消散,似乎是一種意誌,又像一種信仰。
忽然,第三道白光出現,在黑霧中不斷變換著形狀,似乎在演繹著什麼。
柳若白微微一愣,隨即用心感受。
這是劍語,是在說:這裏危險,快點離開。
黑霧中,一柄暗紅色小劍出現,在第三道白光前盤旋起伏。這也是劍語,是在問:你是誰?
第三道白光再次變換形狀,似行雲流水,是在說:我是你的朋友,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,但是,你應該能感覺到,我沒有惡意。
暗紅色小劍微微起伏,是在說:我可以跟你走。
蒙甜這才鬆了一口氣,趕忙以傳音入密之術將結果告知燕山。
塵土依舊,一片朦朧。
三道身影飛身掠入了天劍山莊,正是燕山、蒙甜和柳若白。
柳若白懷裏抱著一具屍身,正是韓嫣。
良久之後,塵埃落定。
柳河東不悲不喜,神情淡然。
連戰天、紀莫海和秋天鳴三人並肩而立,嘴角仍殘留著淡淡血漬。
隻一招,重傷三位雄主,其實力不言而喻。
連戰天沉吟道:“你果然身負內傷。”
聞言,紀莫海和秋天鳴臉色大變。柳河東身負內傷已然如此,若是處於全盛狀態,其結果難以想象。
柳河東輕歎道:“他是不會讓你們來送死的。”
連戰天輕哼一聲,冷冷道:“這一戰,天劍山莊已經敗了。自今日起,天劍山莊將在江湖中除名。”
柳河東微微搖頭,淡笑道:“隻要小白還活著,天劍山莊就沒有敗,更不會在江湖中除名。”
連戰天輕笑道:“你以為他們能逃出去?”
柳河東置若罔聞,抬起頭,望向一片虛空,隨口道:“閣下既然來了,何不現身一見?”
話音方落,隻見人影一閃,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已然出現在連戰天身前。
一襲黑衣,從頭到腳。
一對眸子,幽靜而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