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覺間,二人竟化作兩道虛影,難解難分。
蒙甜目光澄澈如水,以傳音入密之術對燕山道:“燕大哥,柳大哥是故意讓花白鳳近身的。”
燕山也覺奇怪,以傳音入密之術隨口問道:“甜兒可知其中緣由?”
蒙甜輕聲道:“柳大哥在磨練己身。”
燕山靜靜地凝視著柳若白,若有所悟,沉吟道:“不沉入劍意,不施放劍氣,甚至不使用內力,純粹以身體對抗強敵來激發自身潛能,從而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。隻有這樣,才不會助長心魔。但是,這等心境,柳兄弟是如何做到的呢?”
蒙甜喃喃道:“是無情。對別人無情,對自己亦是如此,隻有這樣,才能做到這等心境。”
燕山不明所以,沉吟道:“可柳兄弟絕非無情之人。”
蒙甜微微點頭,解釋道:“這是一種道,名為無情道。傳授甜兒無心劍道的那位前輩曾提及過,隻有具備醫者仁心之人才能真正看破生死,將生死視為生命存在的一種狀態,從而踏入無情道。”
燕山似乎想到了什麼,恍然道:“莫非柳兄弟化身神醫莫已閑,就是要以醫者仁心踏入無情道,從而麵對天怒劫。”
蒙甜微微點頭,淒然道:“但是,柳大哥並沒有真正踏入無情道。或許是因為失憶,或許是因為靈魂與肉體的雙重磨練,或許兩者兼而有之,他隻是做到無情而已。”
燕山若有所悟,默然不語。
戰圈內。
兩柄短刀一直在搶攻。
但是,那柄暗紅色長劍總能後發先至,迫其變招。
花白鳳心裏清楚,自己絕非柳若白之對手。
她把心一橫,空門大開,雙刀齊出,一刀直取柳若白腰眼,另一刀直取柳若白咽喉,狠辣異常,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。他目光決然,存必殺之信念,抱必死之決心。
柳若白淡然自若,一劍劈出,快如閃電。
這種快,是身體機能的潛力激發,無關乎身法與內力,自然而然,隨心所欲。
刀劍相擊,“當”的一聲,兩柄短刀同時斷為兩截。
天怒劍去勢不減,自上而下將花白鳳劈成兩半。
“當啷”一聲,兩柄短刀掉落在地上。
花白鳳慘死當場。
柳若白手持天怒劍,遺世獨立,不悲不喜。
至此,已有五人慘死當場。
淒涼而悲壯,令人肅然起敬。
他們沒有白死,他們用生命燃起了熊熊怒火,讓熱血沸騰。
他們想要報仇,但他們心裏清楚,就算苦心孤詣、畢其一生,也絕非柳若白之敵手。更何況,柳若白身後還有天劍山莊,根本無法撼動。
不過,他們並非沒有選擇。
至少,他們每個人都還有一條命。
他們可以選擇死在天怒劍下。
一個人不夠,那就兩個人。
兩個人不夠,那就五個人。
……
直至江湖熱血沸騰。
就算是天劍山莊,也難以抵擋整個江湖的怒火。
燕山神情凝重,暗忖道:莫非這始作俑者並非要陷害柳兄弟,而是要傾覆天劍山莊?可如此手段,著實可恨之極。還有,這始作俑者究竟為何要傾覆天劍山莊呢?難道其中另有隱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