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安平王剛剛踏下的腳印裏飛出了一隻藍色的蝴蝶,就像是他手裏長衣所繡的那蝴蝶一樣,隻不過,衣服上的蝴蝶還繡在衣服上,眼前的這蝴蝶卻是已經活了。
藍蝴蝶從腳印裏飛出之後,卻是並沒有急著飛走,甚至,連同一點兒想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。隻見它徑直朝著安平王所在的那個方向飛去,圍繞著安平王開始在雪地裏翩翩起舞。
那神色憂傷的安平王皺著眉頭,緩緩抬起眼眸,看向了那一隻藍色的蝴蝶。
這裏原本就可以算是處在深山老林之中,更何況又是寒冬時節,周圍除了冰霜和白雪,還有他一個人以外,便就沒有其他任何的活物,再者來說,方才不是還沒有見到這隻蝴蝶嗎?它是從哪裏飛出來的?為何生得這般好看?又是這樣的眼熟呢?
安平王想著,看了看手上衣服所繡的蝴蝶,這才重新將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藍蝴蝶的身上。
怪不得自己會覺得這般的眼熟,原來,是因為這藍蝴蝶和長衣上的蝴蝶一模一樣,異常的漂亮,簡直有些讓人見了就挪不開眼睛,仿佛,當年的母妃一樣。
“母妃,是你嗎?”安平王臉上那凝重的神色終於有了幾分緩和,縱然是知道藍蝴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,他卻還是情不自禁,忍不住想要將心裏邊兒的話給問出來。
是啊,不過是一隻蝴蝶罷了,生命脆弱得救如同是那樹枝上的落葉一般,別人動動手指,就有可能會灰飛煙滅,又怎麼可能會懂得開口說話呢?
或許,蝴蝶確確實實是不能夠開口說話的,但是,眼前的這隻藍蝴蝶仿佛是通了靈性的,它雖然並沒有回答安平王,卻就像是聽懂了安平王的話一般,隨即,落在了他的手上,輕輕的揮動著漂亮的小翅膀。
見到這樣可愛的小家夥,安平王方才那所有的不愉快和失落,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被久違的歡喜所取代。
因為,在安平王看來,他可以肯定的認為,自己手上的蝴蝶就是蕭淑妃所幻化的,為的,就是想要和他見上一麵。
其實,隻要能夠見到蕭淑妃,能夠知曉蕭淑妃現下的境況,對於安平王來說,幻化什麼東西,那都無所謂,畢竟,這不是別人,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母妃啊。
“母妃,儒兒知道,你有你不得已的苦衷,是儒兒不好,當初,儒兒若是能夠快一些長大,能夠再聰明一些,或許,父皇就不會聽信了奸佞小人的讒言來傷害母妃了。”
安平王的語氣變得越發的溫柔,就連同看向那藍蝴蝶的眼睛裏,都充滿了濃濃柔情,就好像自己像眼前的,並非隻是一隻藍蝴蝶,而是累了的母妃靠在自己懷裏休息一般,這種感覺,像極了小時候的時光。
每一次,他在外邊兒玩累了,和母妃坐在院子裏的時候,他就總喜歡躺在母妃的懷裏入睡,那段日子,真的很是美好,隻是,可惜,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短暫,如今,一去不複返,任憑你再怎麼做,那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讓時光倒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