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王說得十分的肯定,平日裏的他那都是誰想欺負便就能夠欺負的,沒有任何王爺的氣勢,如今,倒是有了皇家獨有的霸道的氣質,而站在他旁邊的人聽見了這一番話,臉上的淡然頓時便就削減了幾分,心裏頭,就像是同時將那酸甜苦辣都給聚集了起來似的,很不是滋味。
明明就是自己想要謀害於他,而他呢?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用自己那天真的想法,以為在他的眼睛裏的兄弟,便就是真的兄弟了。
其實,不管是在以前,亦或者是現在,自己那都是真真的將安平王當成兄弟來對待的。
起初的時候,自己之所以會幫安平王,隻不過是在安平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罷了。
在安平王來到軍營之前,那最受人欺負的,便就是自己,誰人想打便就打,想罵便就罵,根本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顧忌和心軟,再後來,這被人打罵的對象就成了安平王。
在此之前,他從未想過,那受人欺負的人,竟然是曾經最受皇上寵幸的十九皇子,安平王李亦儒。
出於一時的不忍心,他站了出來,為安平王說話,卻是被人連帶著一起給打了。
是啊,畢竟人微言輕,像他們這樣的下等兵,原本,就隻有讓別人欺負的份,他還妄想為安平王出頭,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呢?日後,怕是不會了,依照他目前的能力,也就隻能夠自掃門前雪,又哪裏還會有精力去管他人瓦上霜呢?
然而,自打那一次以後,安平王和他的交情,便就一下子近了不少,整個軍營之中,似乎,能夠讓安平王露出笑臉的,也就隻有他一個人。
兩人本就是背井離鄉,又經常被別人欺負,年紀也相差不多,都是半大的孩子,這時間一長了,能說的共同話題自然也就多了,一來二往的兩人便也就熟悉了起來。
安平王告訴他,在這偌大的軍營之中,想要取自己李亦儒性命的人,不計其數。
在那個時候,他還不相信,不過,這也正常,畢竟,安平王隻不過是一個已經沒落了的王爺罷了,倘若說是皇宮裏的人下傳了旨意的話,又哪裏用得著這般費勁兒呢?早就在安平王來邊關的途中就把小命兒給奪了去,還要等上這般時日?
當時的他並不懂得深宮的險惡,亦同樣看不懂人心的險惡,所有的事情,又哪裏會是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簡單呢?
每一次,安平王在吃飯的時候,總會用銀針試探,這個秘密,安平王也就隻告訴了他一個人。
在知曉了這件事情以後,他總是說安平王是庸人自擾之,疑心病太重了些。
可是,當某一天,安平王從飯菜之中拔出來的銀針是黑色的時候,他看著那黑色銀針的眼睛裏充滿了質疑和不敢相信。
他吞吞吐吐的告訴安平王,會不會是弄錯了?這怎麼可能呢?
作為下等兵,而且還是四處打壓的下等兵,他們是沒有資格和其他的將士們一同坐在桌上用菜的,這樣以來,誰若是想要殺誰,那麼,一切都會變得簡單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