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王殿下誤會了,玉明不是那個意思,玉明隻是想著,若是平王殿下是迷了路,那玉明可讓人帶你過東苑去。”
“別人?那倒還不如你親自帶本王前去,換了別人,本王還真是不放心。”
“玉明愚笨,不知道殿下此話何意?”
“何意?莫不是林尚書生辰,身為嫡長女的你不用去給林尚書祝賀生辰?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,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,卻讓林玉明像是被一盆冰冷的涼水一下子驚到了一般,清醒得不得了。
頓時恍然大悟的林玉明也實在是再懶得同安平王做口舌之爭,將所有的注意力落在了赫連翎禦的身上,柔聲問道:“赫連翎禦,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
隻不過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,卻讓安平王的心裏又一次泛起了漣漪。
明明是他同林玉明彼此之間的對話,那個叫做赫連翎禦的男子在這期間就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,可是,林玉明卻在這一刹那之間將話茬轉嫁給了赫連翎禦,讓安平王的心裏沒辦法平衡。
他的功勞,一下子,就全都算在了赫連翎禦的身上,叫他如何能平靜得下來呢?
“算起來,時候也差不多了,是該去東苑了。”
赫連翎禦的聲音很是溫柔,看向林玉明的那雙桃花眼就像是一道閃電一般,十分的惹人注目,想來,怕是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這樣的眼睛,都會忍不住沉淪下去。
人生總是這樣,兜兜轉轉,此起彼伏,不到最後,任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結果,知曉誰勝誰負。
所以,隻有能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人,才是真正的贏家,無論以前,還是未來。
“哦~這樣啊,赫連翎禦,你去幫我從櫃子裏取身衣服,你隻要打開櫃子便就能瞧見了,就在櫃子旁,是一套淺藍色的水霧玲瓏蓮花裙。”
林玉明有意將話說得十分的漫不經心,安平王的眼睛卻在一瞬之間睜大了,瞪得像是銅鈴一般的圓,直勾勾的盯著林玉明。
方才,是不是他的幻覺?他是不是聽錯了?林玉明這丫頭,竟然讓眼前的這個男子給她取衣服,而且還是從櫃子裏取來,她可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,怎麼能如此隨便的就讓一個男子給自己取衣服呢?早知道,這女子的衣服,尋常男子,那都是碰不得的。
林玉明這麼做,到底是什麼意思?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?
安平王漸漸握緊了手指,死死的攥成拳頭放在身後,不讓任何人看見。
許是林玉明的話真的刺激到了安平王,任憑安平王再怎麼努力想要將自己的情緒掩蓋下去,還是留下了許多跡象,譬如,他額頭上那突然跳起的青筋,再譬如,他眼裏的那股子濃濃的憤怒。
而這一次,他當真是敗在了林玉明手下,他竟然會敗在了一個黃毛小丫頭的手上,還敗得是那麼的徹底,一塌糊塗的徹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