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之中那輕功最好的人陪我前去即可,其他人守在這裏,萬一尚書府裏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,那我們也好有個應對的辦法。”
“是!”
所有死士低頭領命,南詔的死士向來忠心耿耿,一心為主。
而如今的林玉明卻是不再完全信任,但表麵上卻演得十分逼真。
那輕功最好的死士跟著林玉明一起走進了廢井的這一條密道,走在前麵為林玉明探路,手裏的燭台卻始終是在身後,生怕林玉明看不清腳下的路。
“殿下,人始終會有一死,輕於鴻毛重於泰山皆取決於他自己,但活著的人還應繼續活下去,殿下應該以笑麵對,哪怕這笑容很是牽強,不過也隻有如此,別人才不敢輕視你,不敢欺負你。”
死士的聲音很溫柔,帶著一股溫暖,將這密道裏的寒意破開,直直的將林玉明包裹起來。
這死士倒是心細得緊,不由讓林玉明扯了扯嘴角,卻終究是沒辦法笑出來。
不單單是因為父王的死,這口廢井裏寒氣逼人,她本就受不得冷。再加上林老太太是在這口井裏喪生的,不免也讓她衍生出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,腳下每一步都走得很輕,打重生以後,她便信了這些。
死士將手裏的燭台放在地上,燭光在空氣中搖曳了幾下,將兩人的影子印在牆上。
他轉身,將身上的長衣脫下,然後再披在林玉明身上,整個過程一氣嗬成,仿佛已經想了好久一般。
林玉明也沒有拒絕,就這樣任它披在自己身上。
“殿下到底還是太年輕了,不過無礙,以後的日子,我會陪你一起,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。”
死士的聲音雖然很輕,林玉明卻聽得很清楚,這樣的話她好像在哪裏聽過。
尚書府?還是他的鋪子裏?她已經記不清了,他?安平王殿下?對,這話是安平王對她說的。
他說他會陪她一起走,他也曾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,但那卻隻不過是場交易,一場能翻天覆地的交易。
那眼前這個人呢?自己與他並沒有過多的糾葛,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聯係,頂多就是兩人都是南詔的人,那他為何又要如此輕易的對自己許下諾言?到底是為什麼?
林玉明不知,也從不好奇這些死士的身份,自然不會有過多的詢問。而她眼前的這個死士,是眾多死士裏最年輕的,武功也是數一數二,更重要的是那從不對任何人提起的神秘。
腳下步子似乎不再似初始那般沉重了,也不再原先那般漫長了,林玉明忽然間發現,自己很孤單,真的很孤單。
死士帶著林玉明飛出了密道,問問的落在長安城的地麵上。林玉明環顧四周,細細的打量起周邊的環境來。
那日自己離開之時還是白天,很多東西都被漆黑的夜色所遮擋住了,加上她又對這四周的環境不太熟悉,難免認起來會有些生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