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落霞院,要什麼有什麼,按理說,嫡女不該住在西苑,可姑娘說不想興師動眾,便也沒搬去東院,老爺沒有拒絕,倒是把劉氏氣了個半死。
這林玉明不來東院,她倒是不好收拾她了!
如今落霞院跟鐵桶一般,蒼蠅都飛不進去一隻!
一杯茶見底,林玉明才覺得渾身舒服許多。
看這光景,安平王應該是回去了,李隆此番沒有得手,定不會就此罷休。
畢竟安平王手裏的東西……林玉明眯起眼,神色莫測起來。
東宮內,李隆端坐在書房裏,手裏反複的擦拭著一把寒氣逼人的寶劍,下頭,跪了一地的人。
“啟稟主子,安平王已平安回府,並無受傷。”
死士頭領渾身是汗,硬著頭皮的開口。
書房裏,靜的迫人。
“父皇得知本宮沒能找出刺客,十分失望。”
李隆語氣陰沉,俊美的輪廓仿佛結了冰一般,死士們隻覺得十分煎熬。
原想著那懸崖……卻不想安平王竟毫發無損,也不知道怎麼的,就回到了王府裏。
“啟稟殿下,張尚書求見。”
門外傳來通報聲。
刹那間,一屋子的死士,無影無蹤。
“準。”
書房裏傳來李隆溫和的聲線。
待張尚書進來時,便看到翩翩君子,執筆練字的模樣。
“微臣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李隆抬起頭,如沐春風道,“張大人請坐。”
說罷,放下手中的狼毫,滿意的看了看寫好的字。
“微臣此番前來,是想詢問太子殿下,可找到刺客了?”
張尚書不動聲色,隻那一雙冒著精光的眼睛,泄露了幾分他的想法。
“說來也是慚愧,沒找到。”李隆麵色不改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張尚書聞言也十分遺憾道,“太子殿下不需灰心,若有用得上微臣的地方,老臣定當鞠躬盡瘁。”
如今皇帝已年邁,上朝每每都十分吃力,奏折幾乎全給了太子李隆去打理,這皇位,已是昭然若揭。
李隆輕輕放下茶杯,目光裏滿是疑惑,“本宮不太明白張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說來也是難為情,微臣的胞妹,對殿下十分仰慕,聽說皇後在為殿下選妃,微臣鬥膽,自薦胞妹!”
張尚書這番話說的極為迂回,雖說沒有指明他的胞妹是側妃還是正妃,但這兵部的橄欖枝卻是這樣,光明正大的伸了過去。
李隆自然不會推開兵部這樣大的橄欖枝,隻是表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,“張大人,此時還需本宮與母後商議一二。”
“微臣明白,是微臣讓殿下為難了。”張尚書臉上浮起幾分無奈,眼裏滿是對其胞妹的寵溺。
說來這張家也是倒黴,十年前老尚書和尚書夫人早早地過世,留下少年嫡子繼位和年幼的嫡女。
如今十年過去了,這張尚書倒是比老尚書識趣得多,沒有梗著脖子當什麼中立黨。
驀地,李隆想起了那軟硬不吃的林尚書,頓時氣噎。
“本宮這就進宮去和母後商議。”李隆微微一笑,如郎朗君子。
張尚書從善如流,“那微臣先行告退。”
待張尚書離開,李隆的臉色冷了下來,若能把兵部握在手裏,接下來一切變故都能多幾分勝算。
隻是……母後一直屬意的是閔丞相的嫡長女。
張尚書此人,定是要太子妃位的,否則,他斷不會徹底為自己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