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汐兒一直陷在迷迷糊糊的夢中,直到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,澆在她布滿血痕的身上,是另一種刺骨的痛。這時,藍汐兒才被迫睜開了眼。
而她睜開眼看到果然還是昨日鞭打她的那兩人,他們見藍汐兒睜眼,他們又開始拿起牛皮鞭,蘸了點鹽水,口中還公式化地問了句:“怎麼,你肯從了嗎?”
許久,那兩人都沒有得到藍汐兒的回應,也不知她是不肯回答還是根本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不過,這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,他們的任務就是慢慢地抽打,把人打得向他們求饒為止。見藍汐兒不說話,一陣皮鞭又朝藍汐兒身上招呼。
今天的皮鞭可不同昨日,蘸了鹽水,對於那新傷口是絕佳的刺激,即便藍汐兒再能忍,那皮鞭上身的那一刻,她也忍不住發出了慘叫聲。
真是徹骨的痛,一鞭鞭的來去很快,但殘留在她身上的鹽水卻不斷地啃食著她的肌膚,讓她幾近暈厥。
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?
她還什麼都沒有做,大仇未報,她怎麼甘心就這樣死去?
衛靖桓此時正大權在握,淩駕在那萬人之上,而她卻要在這暗黃無天日的地方悲戚地死於別人的皮鞭之下嗎?這要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!
不,她不甘!
她怎麼可能甘心?
“等一下!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……”
藍汐兒眼見那人的皮鞭又要招呼上了,使盡全力喊出聲,雖然仍是細微,但卻足以止住兩人的動作。
那兩人先是互看了一眼,隨後立即笑道:“這就對了嘛!早知道如此,那你當初就該乖乖聽話嘛!”
藍汐兒沒有言語,由得那兩人為她取下手碗和腳上刑具,然後駕著她往仙娘的房裏帶去。這一次,藍汐兒十分的配合,想到等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,她眼下什麼話都沒有說,隻想盡可能地積蓄起力量,等下也好對付那個叫做仙娘的人。
“仙娘,那丫頭從了,現在要見您呢!”
他們把藍汐兒帶到了仙娘的房門口,卻不敢直接進去,隻在外麵敲了敲門,等裏麵有人出來傳話時,才將藍汐兒交到那婢女手中,而後又馬上離開了。
“哎!這一個怎麼被打得那麼慘啊?”
扶著藍汐兒的婢女看著她那一身血淋淋的傷害,也不禁發出感慨,這麼多的傷痕,當時肯定很痛吧?想到這,婢女便是一身雞皮疙瘩,她也沒有再磨蹭,馬上將汐兒帶進了裏屋。
“喲!小妞,我剛剛還在奇怪你怎麼一天就從了,看你這一身的傷,我才知道,我那些手下還真不是吃白飯的啊!”
仙娘感慨似的打量著藍汐兒,看著她那副被蹂躪的慘狀,竟還有幾分骨氣的美感,還真是不錯!
“嗬!都這時候了,那眼神還是那麼漂亮。”
“喔,不,應該說是更加漂亮才對!”
仙娘這會兒完全是自言自語,對著藍汐兒便是品頭論足。在她眼中,藍汐兒已經屈服於她了,那果斷應該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,這樣才能讓人完全信服於她!
“我有話要和你談!”
藍汐兒沒理會仙娘那些話,一雙眼睛早已經恢複了清明,臉上也是平時的淡然,甚至還有幾分飄然的仙韻,讓仙娘愣了好一會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,這時候,藍汐兒居然還敢如此大膽地和她說著這話。
念及此,仙娘又勾起一抹笑,“不知小妞你想談什麼呢?”
“我想,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吧?”
還以為藍汐兒想要說什麼呢?
居然想抬出以前的身份來壓她,真是笑話了!
仙娘怎麼可能被藍汐兒嚇到,冷冷地笑道:“不管你以前是誰,進了我天仙閣,便是我天仙閣的姑娘。”
“嗬!這倒是。這話對那些偷偷被賣到這兒來的姑娘來說,自然是很對!但仙娘你眼光那麼好,難道會把我和你天仙閣裏的女人相提並論嗎?”
藍汐兒還是平淡的笑容,順著話語起伏語氣,不裝模作樣也不故作冷淡,而是單純的陳述句。
仙娘聽了她這話,又是暗暗一驚。這個女人居然敢那麼直接地跟她叫板,莫不是真有什麼資本吧?
“這話怎麼說?”
“那些女人之所以被賣到你這兒後隻能乖乖給你賣命,一來是因為她們是偷偷被賣了這全然陌生之地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;二來是她們的家底也不夠硬,就算想做什麼也敵不過你這地頭蛇。”
藍汐兒微微低著頭,淡然地說出這麼一段話,而後,又像是逮到獵物般抬頭望向仙娘,淺淺一笑,“我說得對嗎,仙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