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師叔,你可不能害徒孫啊!今日你要是再不醒,柳闕會敲斷徒孫的雙腿!”
出塵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在藥爐旁,臉頰兩側掛滿淤青,這都是柳藏峰幾來的“親切問候”。
“水,給我水!”
床榻上傳來虛弱的聲音,李隨緣吃力地抬起手臂,周身酸痛麻木感直衝腦門。
“太師叔!您終於醒了!”
出塵子三步衝到床前,將腰間葫蘆中的靈泉水遞到李隨緣口邊,臉上那種由衷的高興絕對沒有半點兒假意。
“這裏是大朝?”
李隨緣順了幾口靈泉水,神誌也逐步恢複正常,第一眼看見這仙風道骨的精神夥,自然也要探個來龍去脈。
“太師叔,你被老祖宗打糊塗了嗎?大朝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!這裏是琳琅仙境啊!”
出塵子被李隨緣問的不知所以,極度懷疑太師叔讓老祖宗打壞了頭腦。
“仙境!你是仙人?飛遁地移山倒海?”
李隨緣一把拉住出塵子的道袍,急迫的想讓他演練一下仙家法門,瞧一瞧與自己想象中的有何不同。
“太師叔,你別嚇徒孫,徒孫才活了七百歲,年齡輕膽子。”出塵子退後數步回答道。
“那你可認識泰一?”
李隨緣到了此方境界自然想求證一下李大富所言虛實。
“泰一尊道自然知道,那可是超脫陸地神仙的人物,大朝至今就出了如此一位,即便是後來的萬魔老祖也難望其項背。太師叔今日怎麼想起來問此人?”出塵子恭敬地回答道。
“哈!哈!哈!這樣便好!那泰一所創的門派在哪裏?弟子又作何?第五呢?”
李隨緣迫切想找到爺爺的後輩,這樣一來依靠大樹好乘涼,便可以開始過欺男霸女沒羞沒臊的生活,這也不枉他被雷劈了一遭。
“太師叔瘋了!闕大人!太師叔瘋了!”
出塵子已然斷定李隨緣被老祖宗打傻了,立刻跑出門去通告柳藏峰。
李隨緣此時躺在床上已經開始幻想今後的日子會是何等風光,仙人遺子,頂的門派,左右成群的鷹犬,再加上日日日高香的芙蓉帳,或者縱觀下景致,修幾所亭台樓閣,抓幾隻賞玩凶獸也別有一番樂趣。
正當李隨緣還在規劃日後大好前景之時,四位白衣修士已將他抬到落宮門前。
李隨緣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宮殿,門前的石柱八九人難以環抱,左右守護的銀甲衛士見到他紛紛下拜,殿院中那些穿著各異的白發老者也恭敬地稱他一聲師叔,這種待遇讓他飄飄然忘乎所以。
入殿之後,左側的國字臉中年修士快步迎上前將李隨緣扶起,另一側英俊異常的白衣修士則眉頭緊皺十分不喜。
“師弟!活著便好,就算不能修行也無妨,入了我萬魔窟,師兄這輩子都會照顧你的!”
柳藏峰以為李隨緣是受不了不能修行的打擊變得瘋癲異常,所以言語中力挺李隨緣。
“柳藏峰,琳琅仙境可不養廢物,這是老祖留下的規矩。就算山門童也必須達到氣引境,留著他做何用!”
司空念執掌整個門派的刑罰事宜,對於破壞門規者自然是毫不留情。
“不養便不養,我帶著師弟離開便是!”
柳藏峰與司空念向來是針尖對麥芒,一言不合甚至會大打出手。
“你!……要走便走!我琳琅仙境少一位闕也足以立鼎於下。”司空念決絕的道。
“嗯~?”
一句輕聲質疑,二人立即收聲,顧青蓮美目微抬觀了一眼李隨緣,雖著紅衣,卻冷若寒梅。
“司空念所言乃是山門規矩,你可作辯否?”
顧青蓮聲音雖輕,但整個大殿皆可聽到,李隨緣自然也不例外。
逐出山門?李隨緣從未想過一醒來便是這一出,而且事情的原委他尚不清楚,此時作答要慎之又慎。
“這位道友且聽我言,山門規矩自然不可褻瀆,但法度之中尚也容情,貧道修為雖然低微,但有一顆拳拳赤子之心,存道也有一線生機,來日方長道友怎可斷定貧道無法迎風而長?”
李隨緣的情真意切,似乎真有一顆吃苦求道之心。
“荒繆!下求道之人千千萬,赤子之心從不缺乏,但修行需有資,凡俗之人就算吃盡苦頭也難以摸到仙人門檻,你又作何特殊?”
司空念沒有想到柳藏峰帶回來的鄉野之人有如此見地,但無法修行是事實,誰也不出人情。
“道友此言差矣!貧道本就特殊!若沒有福緣怎麼可能來到這仙境?”李隨緣回答道。
“尊!這完全是詭辯之論!請尊定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