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,邱閱狠狠的吸著泡麵的香味,把手機調了靜音。
屋外,邱澤吸著泡麵,視線忍不住投向已經丟進垃圾桶裏的浴鹽,終於還是起身把浴鹽撿了回來,擺在麵前。
邱澤,有點後悔。
吃過泡麵,邱澤刷牙關燈進屋睡覺。
人一走,邱閱悄悄出門,臨走時還不忘竄到廚房裏,喝了口泡麵湯。
邱閱偷偷下樓,站在小區門口,有些不知該去哪裏,最後還是攔車回了黎家。
隔天,邱閱吃早飯,故意不和黎隋憶說話。
保姆問起昨夜邱閱深夜才回家的事,他淡淡回應,卻在偷偷觀察黎隋憶的反應。
黎隋憶吃完了飯,拄著拐杖回了屋子。
邱閱被這忽如其來的冷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隻好跑去畫畫。
他畫了一天,也沒見到黎隋憶的影子,明明同在屋簷下。
邱閱不知該怎麼辦,於是晚上跑去黎隋憶屋裏道歉。
“你很煩。”開門的黎隋憶冷冷道,“沒事別來煩我,去畫你的畫。”
“你是因為我哥害你受了傷,還是因為我買蛋糕接你出院煩?”邱閱眼眶紅,“你要是覺得煩,分手好了!”
看著他跑掉,黎隋憶關上門。
邱閱跑回畫室,開始收拾行李,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個已經和哥哥恩斷義絕,心塞得不行,忽的想起白斬雞的好。
白斬雞打了個噴嚏,抱緊了充當被子的小毛巾。
一大早,天灰蒙蒙亮,白斬雞便被推醒,鐵皮小屋被吹得霍霍作響。
男人在鐵皮屋外小巷口的水龍頭接水,蹲著刷牙。刷完牙,男人吃完昨夜留下的兩個肉包子,拉開之前撿的旅行袋,“開工了。”
白斬雞安分的蹲在臭烘烘的袋子裏,聽著落鎖的聲音,離開暫時棲居的地方。
和這個男人一起共住已經好幾天,這個人不怕自己,而且還挺友好,白斬雞挺滿意。
他本來隻想來新朋友家裏做做客,可是新朋友很窮,求著自己留下幫忙,它答應了。
地鐵口,因為是上班高峰期,人很多,白斬雞開始工作。
路過的人看見一隻能動的白斬雞,都覺得很好奇,好多停下來觀看的,有好幾要摸,坐在地上的男人就製止他們,把手裏的鐵皮罐子遞過去,直勾勾的看著行人。
有好幾個交錢,白斬雞就把翅膀伸過去,十分嚴肅的和對方握手。好幾個沒帶零錢,男人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二維碼。
區區半天,鐵皮罐子就裝滿了,男人把裝滿的錢倒進包裏,隻留幾塊錢和硬幣,繼續乞討。
九點一過,估摸著城管該來了,男人開始收拾東西,白斬雞跳進裝滿紙幣的袋子裏,跟著回去。
鐵皮屋子前站著幾個流浪漢,男人丟包,衝上去趕人。
白斬雞鑽出袋子,那幾個流浪漢已經被趕走。
男人拎著袋子進了屋。
“這屋子有什麼好的?”白斬雞不解。
“這屋子當然好,有水龍頭,地理位置也好,城管一般發現不了。”男人把袋子一翻,錢嘩啦啦的往分錢掉。
白斬雞想起了飼主寬敞明亮的家。
男人開始分錢,雖然都是一人一張,但給白斬雞的,都是一塊的票子。
白斬雞不幹,抽了張五十塊到自己這邊。
“你住在這裏也需要費用是不是,這住宿費就算進去了,得知恩圖報啊。”男人又把五十塊抽回來。
白斬雞又想起飼主趕走自己時,也說過這話,就沒有底氣再把錢拿回來。
分好了錢,男人喜滋滋的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就出門去了,過了好一會兒,提了一大袋子的酒和下酒菜,胡吃海喝一通,醉醺醺的倒在木板搭起來的床上睡覺,呼嚕打得震天響。
屋裏隻有一小盞燈泡,黑黝黝的,白斬雞撅著屁股坐在桌上,透著鐵皮屋唯一的天窗往外看。
邱澤已經厭煩了頻繁更換女伴,每天醒來,身旁都是不一樣的麵孔,偶爾他會有些茫然,甚至一時想不起對方叫啥。
季柔要結婚了,特地帶著未婚夫來了聚德堂。
“小白呢?”季柔張望。
“走了。”
季柔一愣,沒再多問。
季柔的未婚夫是公務員,非常能說,飯桌上很活絡,半路來了電話,季柔讓人出門接去。
“恭喜。”邱澤真心實意的,他覺得季柔是個好姑娘。
季柔欲言又止,“邱閱他....”
“他不成熟,你別怪他。”
“不不。”季柔連連擺手,又是喝水又是摸指甲,半響才小心翼翼開口,“我是想說,你知不知,邱閱他喜歡的人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