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豐月看我背了一個偌大的包袱苦笑不得,“怎麼帶那麼多東西?”
“防止出現什麼突發情況要留在裏麵過夜什麼的嘛。”我笑笑。
水豐月也沒有阻攔我,我們二人便徒步向城外迷蹤林走去。
“迷蹤林很大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從未有人出來過?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
還好還好,我總算能寬點心了……我拍拍胸口。
“但……”水豐月繼續說,“大部分。”
“有你在,我們一定會是那小部分的!”我嘻嘻哈哈。
水豐月淺笑,不置可否。
說著說著,我們便進入了一處茂密的森林,這森林我看著和尋常森林沒有什麼區別。但還是不敢大意地每過一段便在樹下刻下痕跡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水豐月見我一路走走停停,還不時彎腰刻標記,不禁好奇問道。
我揮了揮手中短刀,“一路做標記,就可以減少迷路的幾率了呀!看到做了標記的樹,就能知道這地方我們曾經來過了。”
“這方法倒是新鮮。你想出來的麼?”
“不是啦,”我搖頭,誠實說道,“我也隻是學來的而已。”
我們繼續前行,灰綠色澤塗滿天地,視線裏渾濁不潔,令人心生壓抑。風從千年古木的罅隙間奔流而來,涼意侵染,穿過我的衣物抵達肌膚激起一陣又一陣雞皮疙瘩。山林更加幽深了。
我一邊走,一邊留意腳邊的植物,可是適合用來染布的卻依然不多,連最最常見的板藍根都沒有,實在令人詫異。
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,難道說,這個世界的植物,和我之前的那個世界不一樣嗎?那麼我們這次來迷蹤林,不就是白來了?我以前看過的那些植物圖鑒,也都白看了不是麼……
我腳步一滯,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襲上心頭。
“豐月哥哥,我們走多久了?”
“沒有多久,應該還是迷蹤林的邊緣。”水豐月的眼角眸光噙著關心神色,“怎麼了嗎?”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我急急說道,“事情有變。”
“嗯?”
“這個林子裏的植物,我幾乎不識得,我原本打算采摘的那些植物,這裏都沒有……”都怪我,事先沒有向染布坊裏的師傅們打聽好……
“的確,我也有感覺,這林子裏陰濕之氣過重,透著股不對勁。”水豐月環顧四周,一片寂靜。可是下一秒,他卻怔在原地,“茶兒,你看那邊。”
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居然在一棵樹下看到了我方才刻下的標記!
我們……我們又繞回去了!
我忽然覺得脊骨發涼,都怪自己,偏要說什麼富貴險中求的鬼話,這回真栽進去了……
“豐月哥哥,砍樹!”我聲音有些不穩。
“為何?”水豐月疑惑看我。
“砍了你就知道了!”
水豐月仍然不拔劍,隻雙手運氣,對著一棵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一掌拍去。大樹哢哧一聲,居然攔腰斷了。
我目瞪口呆,這……這……這…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龜派氣功??
我趕忙跑過去研究斷樹的年輪,可是,我萬萬想不到的是,這兒的年輪,居然沒有疏密之分!按道理說,南麵朝陽,樹長得快些,年輪應該比較疏才對啊。可是這兒的樹的年輪,居然沒有疏密之分,如此這般,不就判斷不出南北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