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司徒風
曾經,我以為,我的人生就隻能這樣了,除了父母的死,已經再沒有什麼值得我去費心,所以,我隻要瀟灑的生活就夠了,至少,在我遇到她之前,在這麼多年的生命中,除了師父,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。
直到,我遇到她——蓮貞,為了他父親的生命,一直被捧在掌心的那個一個大家閨秀,竟然隱忍著成為我的一個使喚丫頭,髒活累活,一句怨言都沒有,仍舊那麼漫不經心的完成我所有的為難,其實,她不知道,就算她不求我,我也會去救他的父親,因為,他是我的恩人,也是我親生父親最好的朋友。
後來,我知道她想離開,於是順水推舟的帶她離開了蓮家,踏上了江湖,她說,她要改名字,水清淺——疏影橫斜水清淺,暗香浮動月黃昏,好美的一句詩,好動人的一句詩,我覺得,她似乎很不一樣,我一直沒有忘記,紫藤花下,她的身影,她的笑聲,她為酒取名,她拉著我的衣角,那一刻,我心動了,可是,我也害怕了,我害怕心裏有了牽掛,我害怕自己會忘記了報仇。
我沒想到,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她,我隻是知道,她隱藏著一個秘密,隻是,師父沒有多說,而我,也並沒有多問,我一直為了我的武功自負,卻沒想到,最後,是她救了我,可是,也離開了我。
我瘋了一樣的找她,卻始終找不到乾天宮的所在,而這時,我也有了機會,我去了伊雪城,想要了解更多當年的事情,師父告訴我的並不多,我需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。
我從未想過,當我終於有機會踏入伊雪城皇宮,是因為她,她受了重傷,而且,懷了孩子,我忘記了複仇,而是在伊逸的幫助下,圍剿了乾天宮,我隻恨自己,沒有手刃葉風華,那個傷害她的人,我希望,能照顧她一生一世,可是,我還是沒能做到,當她再一次無聲無息的消失的時候,我發瘋一樣的尋找她,最終,卻是她的死訊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這些時間,比以前更加的放浪形骸,牧野清柔一直陪在我身邊,我知道她的用心,隻是,卻再沒有力氣去回報什麼,我的心,已經被她帶走,牧野清柔的一巴掌,讓我記得,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,做完這些事情,我就可以去陪她,讓她在哪裏都不會寂寞。
牧野國中,當我再次見到她,她瘦了很多,已經不記得我的樣子,可是,她說,她相信我,她說,當我是哥哥,她說,她不記得一切,卻覺得我讓她覺得親切······
每次,當我想要守護她的時候,她總是會離我遠去,這次,也還是一樣,而我,能做的,就是追隨她,如果她有需要,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,我不能錯過她,我帶她離開的,卻沒有能力去保護她,如果不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放手,一次又一次的錯過,她不會變成這樣。
我從來沒有想過,見到我的母親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,可是,當我手中的劍直指在伊連城的脖子上的時候,他更加不能接受,那些愛恨,已經讓他心死如灰,在洞裏,我聽著外麵轟隆的聲音,看見他已經失去焦距的眼神,我知道,我不用殺他,他已經死了。
而我,卻在這一瞬間,失去了所有的感知,我釋然了還是鑽進了牛角尖,我自己也不知道,蓮貞的身邊,有他,那個男人,一直握著蓮貞的手,他們之間的默契是我和蓮貞之間沒有的,我看著站在我身後的牧野清柔,一國的公主,跟著我,從未有半分的埋怨,隻是默默的陪在我身邊,想盡辦法的讓我開心,我想,或許我應該感謝那塊大石頭,雖然它差點要了我們的性命,可是,也是它讓我真的放下了——不如憐取眼前人,這是蓮貞告訴我的話,我終於明白了,也終於不再執著。
五年後,
我和牧野清柔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,隻是,每年的那天,我都會想起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,紫藤花下,透過陽光,落在她滿是笑容的臉上,隻是,再也看不到了,每年,想起的時候,我都會站在懸崖邊上,看著她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個方向,菩提說,她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,一個我們無法到達的世界,我相信,即使在沒有機會看見她,我仍然希望,她能像自己希望的那樣簡單快樂的生活,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隱居的地方會在這裏,清柔她知道,卻也隻是同意我的所有做法,她說,她也很想念蓮姐姐,有時候看著她燦爛的笑,我會看見她的影子。
風,有些涼,清柔為我披上了披風,我拉著她的手,一起看著遠方,那個她最後待過的地方······我想,就這樣,有著共同懷念的過去,也很好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