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罵花娘,那除了她的前夫,就沒有別人了,柳蓁立刻就明白過來。

鑒於他以前做的種種,柳蓁的火也是不打一出來,她豈能容這種人在他的醫館裏放肆。

“有話說話,把你嘴巴放幹淨點,有病看病,沒病出去!”柳蓁厲聲說道。

李念祖一下子就懵了,他都沒有看清楚,眼前就多了個女人,而且,這個女人好像還很厲害。

“你,你是誰?”可能感覺到了柳蓁的氣勢,李念祖有一點心虛。

“我是這裏的老板,柳蓁。”

李念祖一聽到柳蓁這兩個字,立刻就來了精神,“你就是這裏的老板?就是你雇花娘的?你憑什麼雇她,還有,她嫁人就是你攛掇的吧?你憑什麼讓她嫁人?”

李念祖覺得自己占理,一邊喊一邊還走著出來,就在萬善堂的門口大喊大叫起來。

柳蓁不慌不忙的說:“第一,這個醫館是我的,我願意雇誰就雇誰,你沒有權利管我,第二,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老婆,她願意嫁給誰就嫁給誰,這是她的自由,你也沒有權利管她。”

李念祖想說什麼,卻發現一個詞也說不出來,雖然他知道柳蓁說的句句在理,可心裏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。

想了想,他對著身後的人群說:“大家給評評理,這個女人已經被休了,她還敢嫁人,她憑什麼嫁人?還有你,”他又指向柳蓁,“你就是個妖女,你蠱惑女人不守婦道,像你這樣的人,就應該被燒死。”

如果他不提燒死這兩個字,柳蓁覺得也就算了,但聽到李念祖說應該燒死她,柳蓁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
她想到了在小山村裏被人冤枉時的情景,那時候,那些被她救過的人就把她綁在柱子上,打算燒死她。

柳蓁喃喃的說:“你碰到我的底線了。”

李念祖沒有聽明白柳蓁說什麼,隻有瞪著眼睛看著她。

“你,給我聽清楚了,女人也是人,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,你問她憑什麼嫁人?就憑國家的法律,國家規定,這種情況的女人可以再成家,你憑什麼不允許?你作為她的前夫,你又有什麼權利去管她?我按照律法辦事,不虧心不違法,你把我說成妖女,難道製定法律的人,你也說成是妖精不成?你居心何在?”

一番話下來,整個人群都寂靜無聲。

也沒有想到,這個看起來溫婉秀麗的女子,說起話來,居然這樣聲色俱厲。

“是啊,法律上有規定,人家可以再嫁人的。”有個書生模樣的人說。

“你休了她,你就和她沒有關係了,她再嫁人,你也管不著呀。”

“我看這樣子,是心裏不平衡吧。”

人群紛紛站在了花娘和柳蓁這一邊。

這時候,張掖急忙趕了過來。

他一來,就趕緊擋到了花娘和柳蓁的前麵,完全一副不許欺負我娘子的姿勢。

李念祖還沒有緩過神來,隻有愣愣的看著張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