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殺人狂謀劃周密 寧雁南全然不覺(2 / 2)

“寧雁南難道就沒有一點戒備之心嗎?”

“沒有,他完全相信了我?”

“她有什麼理由相信你呢?”

“她的肚子裏麵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。一屍兩命,殺她,這種可能不是沒有,殺死自己的孩子,這不可能,寧雁南當時就是這麼想的。在感情上,女人的智商很低,再加上有那麼多的錢晃眼,她就更不會想太多了。”

“那麼,四月十二號的晚上,你們是住在哪裏呢?”

“我們住在十三營。”

“十三營?十三營什麼地方?”

“順風旅社——就是王洪寶最早住過的那家旅社。”

“你和寧雁南都在那裏住過,你難道就不怕別人認出你來嗎?”

“我們都化裝易容了。”

降央嘎亞在易容上很有一套。

“住宿的時候,難道旅社的服務員沒有發現身份證和人不一樣嗎?”

“在十三營住旅社,隻要交錢,有沒有身份證,不重要。”

降央嘎亞說的也是事實。現在,到賓館旅社住宿,都要出示身份證,還要登記,八十年代,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走上正軌。在一些事情上,能堅持原則的人很少,既然大家都不按規矩辦事,那就有很多空子可鑽。

“既然你們已經離開京西,又突然改變主意,你難道就不怕寧雁南起疑心嗎?”

“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,當時,我們既想早一點離開荊南,但又不能馬上離開荊南。我們了結王洪寶在京西的家具生意,既倉促,又匆忙,還有兩筆款項還沒有收到,有一小部分家具,我們直接轉讓給了一家家具店,他們答應十二號付款的,二十幾萬塊錢,我不可能不要這筆錢,寧雁南也不可能不要這筆錢。”

“唯一考慮的不周全的地方,是我不應該帶寧雁南回十三營,如果寧雁南足夠聰明的話,她就應該有所警覺,但以寧雁南的智商,她想不到這麼深遠。而回十三營是我殺人計劃的一部分,所以,我們必須回十三營。”

“你跟我們說實話,殺害寧雁南,除了殺人滅口之外,你是不是想獨吞王洪寶的財產?”

“我——我確實有這方麵的考慮,金錢晃眼,這話一點不假,我雖然開過飯店,做過生意,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,連做夢都沒有夢見過。我是被有錢的父母拋棄的,所以,我做夢都想做有錢人——在服刑的時候,我每天夜裏麵想的就是這件事情。我之所以殺人滅口,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。”

“什麼原因?”

“她的肚子裏麵雖然有了我的孩子,她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盤,要不然,她也不會直接提出瓜分王洪寶財產的要求。因為肚子裏麵有了我的孩子,她才有恃無恐的。寧雁南生性既貪婪,又懦弱,嘴巴不緊,留下她,必成禍患——這件事情,我糾結了很長時間。”

“你回十三營,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順風旅社呢?”

“順風旅社有一個後門,結果寧雁南的小命很簡單,要想把寧雁南的屍體轉移出旅社,必須走後門。出後門是一片樹林,穿過那片樹林便是秦南河。”

“從那裏到馬婆婆庵的後門,有一兩裏的路程,你就這麼扛著寧雁南的屍體在河堤上走嗎?”趙子蒙想,降央嘎亞很可能會利用醬菜廠那條船運送屍體。扛著屍體在河堤上走一兩裏路是一件非常不靠譜的、非常危險的事情。

“醬菜廠的碼頭上不是有一條船嗎?”

趙子蒙猜對了。

敢情那條船不但運過王洪寶的屍體,還運過寧雁南的屍體。降央嘎亞在殺害寧雁南之前就已經把那條船考慮在他的計劃中去了。

“你把殺害寧雁南的過程交代一下。?”

“趙隊長,我能不能上一個廁所?”降央嘎亞哀求道。

審訊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,放在降央嘎亞椅子旁邊的熱水瓶裏麵的水已經下去了一大半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,降央嘎亞已經預感到自己離生命的盡頭越來越近了。降央嘎亞嚴重偏離了上帝為他安排的生命軌跡,走上了一條不歸路,在走向生命終點的時候,他已經無法淡定從容。

令狐雲飛和項代沫押著降央嘎亞去了廁所。

腳鐐在地磚上的聲音由近到遠,由高到底,由低到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