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洪寶的腦袋在涵洞什麼位置?”
“我放的比較深。”
“有多深?”
“大概有這麼深——”降央嘎亞指著小王手中的竹竿比劃道。根據降央嘎亞所比劃的長度看,大概在兩點五米左右。
“你是怎麼放進涵洞裏麵去的呢?”
“我把腦袋放進一個蛇皮口袋裏麵,然後用一根竹竿挑著慢慢放進去的。涵洞裏麵有很多淤泥,隻有靠近上麵的地方沒有淤泥,我就是從涵洞上麵的空擋裏麵把蛇皮口袋送進涵洞裏麵去的。”
範登標、唐師傅和小王低語了幾句,小王走上河堤,撥開人群,朝街上跑去,幾分鍾以後,小王拿著一個筷頭粗的鋼筋鐵鉤和一卷麻繩跑了回來。
範登標從小王的手上接過鐵鉤和繩子,用繩子將鐵絲的另一頭綁在竹竿上。
很顯然,範師傅想用鐵鉤將蛇皮口袋從涵洞裏麵勾出來——涵洞裏麵空間太小,人是沒法進去的。
兩個人在一起交流了兩三分鍾以後,慢慢下到水中,很快,水便漫到他們的腹部。
唐師傅慢慢靠近涵洞,慢慢將身體往下沉,水很快漫到他的腋下。
這說明廢棄的涵洞在水下比較深的地方。
兩個師傅互相交流著,將竹竿的頭部慢慢伸進涵洞之中,因為現場附近人太多,既嘈雜,又喧嘩,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,兩個師傅之間的溝通也比較困難,所以,他們交流的不得不借助於手勢。
唐師傅在涵洞口掌控竹竿的前進方向,範登標退後幾步,抓住竹竿的尾部慢慢往涵洞裏麵推進,竹竿在水下移動著,河岸上的人是看不見竹竿的——隻能看到範師傅的身體在慢慢向涵洞口移動。
範師傅前進了兩點五米左右的樣子,停住了。
河岸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,有些人還在嘀咕,但聲音小了許多。
兩個人用語言代替了手勢。
“老唐,要不要再進去一點?”
“老範,再進五十公分左右。”
範登標又朝涵洞口前進了五十公分左右。
“怎麼樣了?”
“行,差不多了。你一進一退——慢慢往後移——慢慢向前推,多來幾次,竹竿多轉動幾下。”
站在岸上的人能聽明白他們的意思,“一進一退”是在用鐵鉤的頭部尋找蛇皮口袋,“竹竿多轉動幾下”是尋找最佳的接觸點,隻有將鐵鉤的頭部勾住蛇皮口袋,才能將蛇皮口袋從涵洞裏麵拽出來。
範登標的雙手在水下,時進時退,重複幾次以後,他開始向後移動自己的身體。
當鐵鉤勾住異物的時候,兩個師傅的手上應該是有感覺的。因為涵洞裏麵基本上都是淤泥,所以竹竿和鐵鉤才能在涵洞裏麵進退自如,這從兩個人一進一退的速度就能看出來。
幾分鍾以後,範登標突然頓住了。
“老範,是不是勾住了什麼東西?”
“老唐,好像是勾住了什麼東西。”
“你拉拉看——輕一點——悠著點。”
範登標的雙手開始慢慢向後拉,身體也慢慢向後退。
趙子蒙和令狐雲飛站在涵洞旁邊的護坡上,水下麵不時泛起一片片汙水來,很快汙水的麵積越來越大。
“老唐,還挺沉的。”範登標道。
老唐也將身體水下沉,用兩隻手抓住竹竿,和範師傅一起用力向外拉。
突然,範師傅的身體向後一仰,整個人——連同腦袋沉入水中,老唐也因為身體失去平衡沒入水中。
兩個人又突然冒出水麵,一邊用手背擦去眼睛上的水,一邊將嘴裏麵的髒水吐出來。
很顯然,鐵鉤從異物的身上滑落了,可能是蛇皮口袋在水下浸泡的時間太長,沒有什麼勁了,也可能是其它什麼東西。
範師傅放下竹竿,退後幾步,用雙手捧了幾口幹淨水涮涮口,然後洗了洗臉,他距離涵洞口的距離比較遠,他身邊的河水比較幹淨。
老唐拿起竹竿的頭部看了看,鐵鉤子還在竹竿上麵。
涵洞裏麵除了蛇皮口袋和人頭,還會有什麼呢?
“老範,你剛才勾住的東西會不會是蛇皮口袋呢?”
“不像,如果是蛇皮口袋的話,應該是軟軟的,剛才勾住的東西有點硬的,突然就滑溝了,很像是一塊石頭。”
“該不會是人的腦袋吧!”
“不像,勾住腦袋就應該能勾住蛇皮口袋,蛇皮口袋是不會爛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