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老降央打開包裹 包裹內幾樣東西(2 / 2)

“老人家,這根辮子也是降央嘎亞的嗎?”趙子蒙望著降央紮西和降央呼勒道,因為在他們的頭上都盤著一根辮子,辮子的尾巴上也紮著一根紅繩子。

降央卓布點了一下頭:“這是小嘎亞的辮子,十一歲的時候,他就不願意留辮子了,他阿媽就把辮子剪下來縫在了抱被裏麵。”

趙子蒙從降央卓布的手上接過辮子,打開來,辮子有四十公分左右長,這根辮子雖然曆經三十幾年,但仍然烏黑發亮。

大家都知道,這根辮子,對趙子蒙來講非常重要,這麼說吧!有了這根辮子,其它證據都可能忽略不計,如果降央嘎亞不低頭認罪,最後的dma鑒定一定會把他牢牢地釘在恥辱柱上。

“孩子他阿媽一直收著這些東西,還經常在夜裏麵拿出來看一看。”

很快,降央卓布又從抱被裏麵掏出一個係起來的小布包,他打開小布包,裏麵有十塊銀元。

“我說的就是這種銀元,孩子的親生父母在抱被裏麵放了一百塊這樣的銀元。”

銀元上有袁世凱的頭像,銀元的表麵已經有一點磨損。

“我們夫妻倆沒有舍得用,特地留了十塊。有朝一日,我要告訴他,他的親生父母也不曾虧待過他,如果不是遇到了天塌下來的難事,他們是不會把孩子送人的。”

降央卓布用他那善良的心去看待所有的事情,我們都知道,降央嘎亞的親生父母之所以把他送人,完全是出於一種非常荒謬、愚蠢之極的想法——準確地說是一種反人類的、騙人的文化。

我們詛咒這種文化,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不斷提高,我們希望把所有似是而非的,包裹在我們文化裏麵的糟粕和垃圾甚至狗屎全部掃除幹淨。包裹在酒文化裏麵的禍心和陷阱,隱藏在佛教文化中的偽善與醜陋,混雜在飲食文化裏麵的奢侈、虛榮和浪費,寄生在喪葬文化裏麵的無知、愚昧與虛假。等等等等,都在掃除之列。

“警察同誌,我就不隨你們到山城去了,小嘎亞見到這些東西,就什麼都明白了。”

“降央嘎亞見過這些東西嗎?”

“見過,有一回,我和他阿媽到親戚家去做客,回到家的時候,他阿媽發現有人翻過她的箱子。”

降央卓布抽了兩口煙,接著道:“這幾樣東西壓在箱子最底下的——當時,隻有小嘎亞一人在家。”

降央卓布一邊說,一邊從袍子內側的口袋裏麵掏出一個羊皮順袋子,打開順袋,從裏麵拿出一個記賬的小本子,打開小本子,從來裏麵拿出一張照片來。

“趙隊長,這是小嘎亞三歲的時候,我們在康定縣城一家照相館照的照片。”

令狐雲飛從降央卓布的手上接過照片。

照片上有三個人,一個年輕漂亮、身穿黃顏色藏袍的藏族女人坐在一張椅子上,她的懷中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男孩。

男孩的身上穿著一件小號的紅藍色藏袍,頭上戴著一頂貂皮帽,小男孩的皮膚非常白,和女人黑黝黝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,在女人的右邊坐著一個身穿藏青色藏袍的男人,男人的眼睛上戴著一副眼鏡,此人就是降央嘎亞的養父降央卓布。

照片的背後還有一行字:“降央嘎亞兩歲生日照。1952年10月5日。”

“這張照片就交給你們吧!他看到照片就什麼都明白了,我希望他像一個男子漢,不要做猥猥瑣瑣的軟蛋和膿包。”

降央卓布的眼眶是潮濕的:“你們一定要原諒我,我最經不得這種事情了,自作孽,不可活,我降央卓布隻能認命,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上斷頭台,他雖然是我抱來的,但我和他阿媽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兒子養的。”

“我這次到古墩來,他阿媽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情——嘎亞的事情,我們沒有跟她說,她要是知道的話,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?”

“老人家,我們要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。”

“莫要說感謝之類的話,趙隊長,如果小嘎亞不低頭認罪的話,我再到山城去走一趟——我也要對我們的父子關係做一個了斷。紮西,你把電話號碼丟給劉隊長,如果有事的話,你們就打這個電話。”

降央紮西從袍子裏麵摸出一張紙,遞到令狐雲飛的手上:“趙隊長,這是我家附近一個皮草行的電話,您隻需說我阿爸的名字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