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隊長,這條路上隻能走人和馬,不能走汽車。”曹所長小聲道。
“那是一條古道,不能走汽車。”趙子蒙道。
“如果騎馬,大概要多長時間呢?”
曹所長豎了八根手指頭。
“大概需要八天左右。”
接著是蕭老和馬建平、蕭路含的嘀咕聲。
一個分鍾以後,蕭老接著道:“這樣吧!既然案子已經有了眉目,你們也不要著急,你們在洪河鎮耐心等待降央布兩個兒子的到來,如果他們能提供一些情況,你們就用不著到康定去了,如果他們不能提供有價值的情況,你們就騎馬到康定去。時間上,你們不要考慮,隻要能把這個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,花再多的時間也是值得的。”
“昨天,馮局長打電話過問案子的進展,我把案子的進展情況向他做了彙報。他充分第肯定了你們的工作,並讓我轉告你們,務必注意身體和安全,我們等待你們帶回好消息。”
打完電話以後,時間是九點鍾左右,曹所長找來了撲克牌,打撲克是消磨時間的最好方法。
九點四十五分,門被推開,甘雨蒙出現在門口,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。
這個女人上身穿一件白底藍花紮染外套,下身穿一條肥而寬大的天藍色長褲,脖子上紮著一條紅顏色的絲巾。腦袋後麵梳著一根長長的辮子。
一身既得體,又透露出淡雅脫俗氣質的衣服,非常恰當地襯托了她高挑、苗條、勻稱的身形。這個女人給趙子蒙最初的印象是“端莊賢淑”。
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王洪寶的老婆。
趙子蒙頗感意外,他並沒有跟甘雨蒙提任何要求,甘雨蒙去而複返,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:“甘雨蒙,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“實不相瞞,我現在的心情和你們一樣,甚至比你們還要急切,我大大(爸爸)恰好也在外婆家,我私下裏把情況跟他說了,他讓我單獨找舅媽談一談,沒有想到我舅媽也有很多整不明白的事情,我就把她帶來了,事先沒有跟你們商量,不知道是否妥當。”
“你父親是做什麼的?”甘雨蒙父親的想法無疑是非常正確的。
“他是一個中學教師。”
“很好,你爸爸做的對,有你們的幫助,我們一定能把這個案子查清楚。”趙子蒙一邊說,一邊將女人領到一把椅子上坐下。趙子蒙說的是心裏話,突然歇下來,心裏麵空落落的,大老遠的跑到洪河鎮來,無所事事,隻能靠打撲克牌消磨時間,幾個人很不習慣。
曹所長倒了一杯水遞到女人的手上。
雙方坐定,談話正式開始。
“舅媽,這位就是從京西來的趙隊長,他問什麼,你就回答什麼,你要是想起什麼,就全說出來。”甘雨蒙坐在女人旁邊的椅子上。
女人點點頭。
“大嫂,不知道怎麼稱呼你?”趙子蒙用溫和的語調道,同時微笑著。
“我叫樊家珍。”
“大嫂,你是不是已經發現眼前這個‘王洪寶’不是原來那個王洪寶?”
“這——這倒沒有,我隻是有些疑惑。”
“請把你的疑惑說出來。”
“雨蒙已經跟我說了,他說的對,我男人的牙齒——就是右嘴角下麵這顆牙齒和以前不一樣,以前是一顆方方正正的牙齒,牙齒旁邊一點縫隙都沒有,現在的牙齒又窄又長,還有一個很大的縫隙。我隻是疑惑,並沒有懷疑他,因為他的長相和身高,包括說話的樣子和口氣都沒有什麼變化——以前,我不知道雙生子的事情,在王家,除了我婆婆,沒有人知道雙生子的事情。”
“此人的腋下——右腋下是不是有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,左邊屁股上是不是有三顆黑痣?”
“我最大的疑惑就在這裏,有些話本來是不方便說的,既然這個案子關係我男人生死,那我就顧不得那麼許多了。”
“你請說,請不要有任何顧慮。”
“實不相瞞,自從他回來以後,我們在一起隻有一次。”
樊家珍所謂的“在一起”是指夫妻之間那檔子事情。
三個月時間,夫妻之間“在一起”隻有一次,這說明“王洪寶”對夫妻之間那檔子事情一點都不敢興趣,準確地說是非常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