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母親不讚成我們到派出所報案呢?我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。”此時,車華庭看尹大平的眼神已經溫和多了——他開始認真審視自己的父親了。
“車華庭,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?”令狐雲飛從車華庭的言語之中聽出了一些潛台詞。
“在‘馬先生’進住157號以後,我父親往157號跑過幾次,他一定是衝‘馬先生’的老婆去的。房租是我收的,租房協議也是我和馬先生簽訂的,他根本用不著過問這件事情。”車華庭略帶回憶道。
“你的一點都沒有錯。你父親車仁貴是一隻饞貓,哪裏有魚腥味,他就往哪裏鑽。如果沒有一個漂亮的女人,想結果他,並非易事。”車仁貴生前****,最後命喪於此。這是他罪有應得。”
“這些情況,你是怎麼知道的呢?”
“是我父親在喝酒的時候跟我的。有一會,我們父子倆到一個磚窯廠去做工,晚上,我們在宿舍裏麵喝酒,父親喝的酩酊大醉,他把什麼都出來了。那晚上,他痛哭流涕,令人心碎——我長這麼大,都沒有見他流過眼淚——那是父親唯一一次在我麵前流眼淚。”
趙子蒙和令狐雲飛的猜測沒有錯。
“你父親又是聽誰的呢?”
“我爺爺出事之後,我奶奶又去過京西市一次,那一次,她在無常巷附近租了一間房子,呆了比較長的時間。”
尹卓君一定是在暗中調查車仁舉的死因。
“你奶奶接觸了哪些人?”
“我父親也提過同樣的問題,但奶奶沒有。”
向尹卓君提供情況的人,不大可能是車華庭的母親,除了街坊鄰居,婁阿四的可能性比較大。車仁舉的母親過世以後,婁阿四就離開了車家,他是最有可能知道內情的人,從他對車仁貴的態度和與同誌們談話時的表情,也能明這一點。
婁阿四不希望警方查到尹大平的身上——他認為車仁貴死有餘辜,他要保護尹大平——保護車仁舉的血脈。
“尹大平,現在,該你交代自己的問題了吧!”
“同誌,能不能給我幾支煙,再給我一杯水啊?”
羅子榮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包紅塔山香煙遞到尹大平的手上;林狄泡了一杯茶。
尹大平點了一支煙,將茶杯放在地上。
“請稍等片刻,我嗓子眼直冒煙——喝幾口茶再交代。”這時候的尹大平已經變得非常放鬆了。
在令狐雲飛看來,尹大平不能算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,他充其量隻是一個被仇恨之火燒得神魂顛倒的複仇者,別是和車仁貴有著深仇大恨的人,就是不相幹的人,聽到車仁貴的惡行,沒有不恨得牙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