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飛鵬做過很多工作,因為嗜酒如命,所以不管什麼樣的工作,幹不了多久,就被辭退了。嗜酒如命的饒肚子裏麵是藏不住話的。
關於尹大平第二次“到上海去找工作的時間”,現在隻能找尹大平的父母核實了。
彭主任送走徐海初,順道去請尹大平的母親。
尹大平的母親叫尚秋蘭,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,父母在她很的時候離異,母親因為卷入一個經濟案件,被判十二年徒刑,最後被流放到新疆服刑。孤苦無依的尚秋蘭借著支邊的東風到新疆去陪伴母親,不久,母親病死在石河子勞改農場,一九七九年,尚秋蘭和尹飛鵬從新疆回到崇明島。
隻有尚秋蘭一個人在家,尹飛鵬剛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,他的工作是幹二十四時,歇二十四時,所以,尹飛鵬可能還不知道兒子被捕的事情。
幾分鍾以後,彭主任領著一個四十三四歲的中年女人走進院門。
四十幾歲的人,頭上已經有了不少白發,尚秋蘭非常拘謹地坐在彭主任的旁邊,她低眉順眼,眉頭緊鎖,滿臉憂鬱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。她的手非常粗糙,右手的大拇指上貼著一塊膠布,大概是因為時間比較長的緣故,膠布已經發黑。
林狄倒了一杯茶遞到尚秋蘭的手上。
尚秋蘭接過茶杯,感激地望了林狄一眼。
“秋蘭,囉嗦的話我就不了,這位同誌想問你一些問題,他怎麼問,你就怎麼回答。”
尚秋蘭點點頭。
令狐雲飛望著尚秋蘭,用平和的語調問:“大嫂,你的兒子尹大平出獄之後,曾經——兩次到上海去找工作,第一次是一九八六年五月到七月,第二次,你還記得是什麼時間嗎?”
“第二次是一九八七年四月到六月——是四月中旬到六月中旬。”
這個時間和車華庭提供的時間是吻合的。
“大嫂,你確定尹大平是到上海去找工作嗎?”
“他是這麼跟我們的。他爸爸不放心,曾經到上海大平朋友的住處找過他,朋友沒有見到過他。”
朋友沒有見過尹大平,這就對了。尚秋蘭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。
徐海初沒有錯,尚秋蘭果然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。跟她話,趙子蒙覺得很輕鬆。
“尹大平到上海去做生意,總得有一些本錢吧?”
姓馬的進住157號,在京西市呆了兩個多月,還要養一個女人,車華庭姓馬的像是做生意的,可見,馬氏夫婦的穿戴很不一般,這些都是要錢的。
“孩子要出去闖蕩,我們做父母不放心,自然是傾其所有,我們把積攢下來的三千塊錢給了他——他隻拿了一千五百塊錢。他自己的手上有兩千塊錢的積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