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為什麼?”
“我想把她衣服的款型記下來,那些衣服的款型很受年輕女孩子的歡迎。”
“有一回,她穿了一件旗袍,我很驚訝,那件旗袍的款型太時髦了,我就問她旗袍是在哪裏買的,他說是量身定做的,我又問她是在哪裏做的,她隨口冒了一句:‘上海宏祥源。’”
“‘上海宏祥源’,那是上海有名的老字號,很多衣服的款型都是從‘上海宏祥源’開始流行到全國各地的。”
趙師傅的言外之意是:女人可能是上海人——至少在上海生活過一段時間。
女人是上海人,那麼,姓馬的也應該是上海人。
姓馬的夫妻來自上海,如果他們是殺害車仁貴的凶手的話,那麼,他們是怎麼和遠在京西的車仁貴扯上關係的呢?雖然趙子蒙從趙師傅的口中掌握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,但趙子蒙還是高興不起來。僅憑這點信息,想找到馬氏夫婦,比登天還難。
趙師傅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,還特別強調:“她身上的衣服款式都很時髦,在京西是看不到那種款式的衣服的。”
和趙師傅分手之後,趙子蒙一行去了城南倉庫曹師傅家。
曹師傅隨大家去了“客常來”,曹師傅去“客常來”是想找鞋匠江師傅說話。
姓馬確實經常到”客常來“泡澡,但他每次來既不點茶水點心,也不要擦背敲背,他每次來都要帶一個茶杯,茶杯裏麵放一些上好的茶葉,在下池之前,他用手比劃著讓跑堂的給他泡好茶。
除此以外,他和跑堂之間沒有任何交流。曹師傅說,想幹好跑堂的工作,除了周到熱情之外,還要會和顧客攀談寒暄,隻要是本地人,跑堂沒有不認識的,即使是外地人,隻要到“客常來”來幾次,跑堂的也能知道他是何許人也,可姓馬的總是拒人以千裏之外。
曹師傅所表達的內容和車華庭、李大娘,包括趙師傅所表達的內容是同一個意思。姓馬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誰。如同凶手不想讓警方知道磚牆夾縫裏麵的屍骸是車仁貴一樣。
曹師傅之所以領同誌們去見鞋匠江師傅,是因為姓馬的曾經在江師傅的鞋攤上釘過鞋掌,釘一雙鞋掌隻需要兩塊錢,但姓馬的給他十塊錢,而且不讓他找錢。不僅如此,姓馬的和江師傅有過一些交流。
大家走到“客常來”的時候,江師傅正在給一個顧客釘鞋掌,顧客坐在一隻小板凳上,腳上穿著一隻黑色的皮鞋,另一隻皮鞋在江師傅的手上。
“江師傅,顧所長他們有事情找你。”
“曹師傅,你領顧所長他們到一號廳坐坐,我釘好鞋掌就來。”江師傅道。
五六分鍾的樣子,江師傅歪著腦袋走進一號廳。
除了曹師傅提到的事情之外,江師傅提供了三個方麵的情況;
第一,姓馬的經常帶老婆到“客常來”洗澡。兩個人同時進澡堂,同時出澡堂,兩個人的手上都有一塊非常名貴的手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