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然我們在一個院子裏麵住了一個月左右,但他這個人給我們的印象很深。”老頭子道。
“你們見他拎過比較大的包——或者口袋之類的東西嗎?”裝石灰肯定要比較大的包——或者口袋。
“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?”公彩菊眼睛睜得老大。
“大媽,你詳細跟我們說說。”
“張廣南除了在郵局上班,他還做了一點小生意。”
“他做什麼生意呢?”
“倒騰服裝,晚上到將軍廟去擺攤子——他在將軍廟有一個攤位。”
倒騰服裝可不就得用比較大的包——或者口袋嗎?
“張廣南有一輛自行車,包和口袋是綁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運回來的。”公彩菊的丈夫道,“自從倒騰服裝以後,他就抽一塊多錢的香煙了,他在郵局看包裹,沒有什麼事情,上班經常睡覺,所以,晚上精神很好。”
用裝衣服的包和口袋運石灰和水泥,別人是不會在意的。下麵該提到院子裏麵那堆磚頭了。
“請你們認真回憶一下,你們搬走的時候,院子裏麵那堆磚頭還在不在?”
夫妻倆麵麵相覷。關於那堆磚頭,夫妻倆似乎沒有特別在意。
“我們搬來的時候,那堆磚頭還在,搬走之前,我想不起來了,老頭子,你好好想一想。”
老頭子搖搖頭:“搬走之前十幾天,我們到處找房子,忙著收拾東西,連衣服都不洗不曬了——隻有在曬衣服的時候,我們才會看到那堆磚頭——晾曬衣服的繩子就在那堆磚瓦旁邊。”
“不錯,老頭子說得對,如果晾曬衣服的話,我會把盆放在那堆磚頭上。我搬走之前,那堆磚頭在不在,我們說不好,吃不準的事情,不好說。”
案子在最關鍵的地方卡了殼,不過公彩菊下麵一段話又讓趙子蒙重拾信心:“趙隊長,我想起一件事情來。”
“大媽,您請講。”
“在搬走之前一個月左右,我和老頭子去了一趟張家堡,老頭的外甥結婚,他的妹妹提前兩天把我們接到了張家堡,我們在張家堡前後呆了五天才回來。”
“你們到張家堡去,家裏麵還有其他人嗎?”
“沒有,我們一家都去了。”
四五天,砌一道牆,時間是足夠了。
“回來以後,一走進院門就能聞到一股味道。”
“什麼味道?”
“石灰的味道,就是剛蓋好的房子常有的那種味道。”
隻有在泥過石灰牆之後,才會有這種味道。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。157號是老房子,怎麼會有石灰的味道呢。通常情況下,石灰抹好之後,會散發出比較濃烈的味道。待石灰中的水分充分揮發,石灰完全固化之後,就不會再有什麼味道了——水分充分揮發,幾天時間,肯定不行。車家的房子是老房子——老房子是不會有石灰的味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