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車仁貴有哪些劣跡惡行呢?”
“我跟你們說兩件事情,你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,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,且當是閑話。”
“您說吧!”
“在中和街上有一所中學,叫複興中學,一九六八年,車仁貴帶著一幫造反派把複興中學的校長潘廣美抓起來遊街示眾。”
“潘廣美有什麼問題?”
“潘廣美出身資本家,他丈夫在國民黨的隊伍裏麵當過旅長。”
“這和潘廣美有什麼關係呢?”
“那年頭不都是這樣嗎?隻要社會關係不好,那就得遭殃。世道一亂,有人就要遭罪了。”
“如果單是戴高帽遊街示眾,也就罷了,車仁貴還帶人抄潘校長的家,他們從潘家搜出八根金條,幾百塊銀元,還有兩張虎皮。一個虎皮抄手,那些金條、銀元和虎皮後來不知道到哪裏去了。世道太亂,想貪了那些東西,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。”
“車仁貴的貪了那些東西?”
“要不然,他怎麼會有錢玩女人呢?先前,除了車家的祖產,從車家得到的財產都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——車家的家底可是相當厚實的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情呢?”趙子蒙道。
“還有一件事情讓閔科長說。”
閔科長道:“在七星街上有一個姓霍的人家,做的是布匹生意,霍家的三女兒霍小燕長得非常漂亮,師範學院畢業以後,分在一所小學教書,後來組織了家庭,也有了一個孩子,日子過當很不錯。”
“車仁貴早就垂涎於霍小燕的美貌,正好趕上遇上了動蕩年代,他覺得機會來了。霍小燕的丈夫的社會關係比較複雜,既有台灣的親戚,又有美國的親戚。”
“車仁貴就瞄上了霍小燕的丈夫——他帶著一般人進駐區商業局,把霍小燕的丈夫抓起來了——霍小燕的男人在商業局工作。”
“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,霍小燕隻得硬著頭皮去求車仁貴。”
“這個混蛋,車仁貴一定借此機會禍害了霍小燕。”項代沫道。
“有沒有得手,我不知道,但後來霍小燕投河自殺了——這肯定和車仁貴有關係。霍小燕死後,他的男人得了精神分裂症,住進了望龍山精神病院,他們的孩子由霍小燕的母親照顧。很慘啊!”
“照你這麼講,車仁貴的仇家一定有很多了。”令狐雲飛道。
難道同誌們經手的是一個案中案嗎?在趙子蒙的潛意識裏麵,突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既然車仁貴的劣跡斑斑,為什麼還能安然無恙呢?”
“這就很難說了,此人非常精明,慣於見風使舵,察氣觀候,不管什麼運動,他都能巧妙應對,逢凶化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