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讓靜平在觀音菩薩麵前跪三天之外,你是不是還傾聽了靜平的傾訴?”
“貧尼是想聽她傾訴,但靜平口風很緊,不願意吐露半個字,按照寺院的規矩,不願意暴露心跡的人是不能留下的。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
“這說明靜平心裏麵還放心不過去那些事情,放不下過去那些事情,何談心如止水,塵緣已了呢?”
“那為什麼後來有留下靜平了呢?”
“靜平在觀音菩薩麵前禱告的時候,被至真看上了。當時,他——”
“他怎麼了?”
“他急吼吼地,他要——靜平的容貌確實非常出眾。”
和抽煙一樣,至真玩上了癮。
“我沒有辦法。至真的手上有煙,我隻能受製於他,聽他的擺布。雖然靜平沒有向我暴露心跡,但我能看出,她的內心受到了嚴重的創傷,我答應她留下來的前一天晚上,她暈倒在觀音菩薩前——她是餓昏過去的,她有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,一個連命都不想要的女人,應該算是心如止水、斬斷塵緣的人,我就把她留下來了。不過,我留了一個心眼。”
“說。”
“靜平太老實,太善良,如果不是老實善良,她的繼父也不會長期欺負她,她什麼都不說,隻是一個勁地流眼淚——仿佛有流不完的眼淚,她的眼淚戳到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,我不忍心把她推入火坑,當然,我主要不是為了她,我是不想讓至真早一點得到她。”
“說重點,你留了一個什麼心眼?”
“我答應留下了她,但並沒有馬上給她剃度,至真催的緊,我就說靜平的父母到山上來過好幾趟,特別是靜平的母親盯的太緊。現在動手,恐怕會出事情。在此期間,我還假裝煙癮犯了,問他多要了幾次煙,隻要我煙癮犯的時候,手上有煙,他就拿我沒有辦法。好在清水在,至真的新鮮頭還沒有過去所以,他也不急一時一刻。”
“不過,後來,他發現了。”
“發現你有意敷衍拖延?”
“是的,過去,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犯煙癮——他每次給我的量都是有控製的,煙癮犯的時間突然變短了,他便變得謹慎了,後來,每當我煙癮發作的時候,他就開始減量,而且還要親眼看我吸食完畢。”
至真不但是一個惡棍,還是一個非常狡黠的家夥。
慧覺接著道:“一個多月以後,我手上的存貨吸完了,後來,他就拿煙來要挾我,要想得到煙,就必須對靜平下手。沒有辦法,我隻能照辦,當時,靜平的母親到鳴晨庵來的次數越來越多,幾個方麵的原因湊在一塊,我就把靜平安排到靜幽院去了。”
“你遲遲不按至真的意思辦,僅僅是想拖延時間,你遲早還是想對靜平下手,對不對?”
“是的。我沒有辦法,自從至真讓我吸上煙之後,我就被他完全掌控了。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很少和尼姑們呆在一起嗎?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犯煙癮,我不想——也不能讓弟子們看到我犯煙癮的樣子。所以,大部分時間,我都選擇獨處。為避免打擾,我把庵裏麵的大小事務交給念慈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