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毒藥。實在不行就服毒自盡。”
“毒藥藏在什麼地方?”
“藏在慧覺的帽子裏麵。”
令狐雲飛驀地站起身,趙子蒙和王局長隨之離開座位。
難怪趙子蒙在審訊慧覺的時候,她不止一次用手去觸碰她頭上的帽子。
趙子蒙走到審訊室的門口的時候,突然轉身:“至真,你是不是也為自己準備了一包藥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毒藥在什麼地方?”
至真解開衣領,同時道:“我——趙隊長不用擔心,既然我已經交代自己的罪行了,就不會再——該說的,我全說了,服毒已無必要。”
“雲飛,你帶兩個人速到拘押室去。”趙子蒙一邊說,一邊朝至真走去。
在至真的衣領右側——內側,有一條長兩公分左右的衣縫,這條衣縫沒有用線縫合——但用眼睛很難看出來。
至真將右手的食指伸進衣縫,摳出一個很小的黃顏色紙包。
趙子蒙接過紙包,慢慢打開,紙包裏麵是一小撮藥粉。
“這是什麼毒藥?”
“這藥叫一步倒,比砒霜和鶴頂紅還厲害。”
令狐雲飛、項代沫和馬建平趕到拘押室的時候,慧覺正在睡覺。
剛才,在離開審訊室的時候,令狐雲飛嚇了一身的冷汗,慧覺之所以還沒有服用至真為她準備的毒藥,是因為同誌們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——慧覺還心存僥幸:沒有證據,警方是不能把她怎麼樣的。
如果慧覺服毒身亡,而同誌們又沒有找到至真犯罪證據的話,那麼,鳴晨庵的失蹤案就查不下去了,對於這個結果,令狐雲飛真不敢想。
拘押室的兩位看守告訴令狐雲飛,慧覺剛關進拘押室的時候,整天坐著,那串佛珠一刻不停地在她的手上轉動著,之後的情形就有點不對了。
“怎麼不對?”令狐雲飛道。
“之後,慧覺整天躺著,那串佛珠也懶得轉動了。她就像一尊雕塑一樣,始終保持這一種姿勢,一到夜裏麵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,她一會兒躺著,一會兒起來走走,一會把帽子拿在手中——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”
一個看守打開拘押室的門。
三個人走了進去。
慧覺果然像一尊雕塑,同誌們的到來和看守開門的聲音沒能驚動她,她臉朝裏,背對門,呈側臥狀。身上蓋著一床被褥,隻露出鞋子、雙手和腦袋來。她的衣服沒有脫,帽子仍然戴在頭上。
項代沫走到床頭,將慧覺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。
光頭慧覺,三個人還是第一次見識。
慧覺的反應太過強烈,和先前判如兩人:她一軲轆地爬起來,一臉驚異地望著站在她麵前的項代沫——準確地說是望著項代沫手中的帽子——她可能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情了——慧覺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。
項代沫將灰色的帽子翻過來,用大拇指和食指在帽簷上摸了一圈,最後停在了一個地方。
項代沫的大拇指感覺到了一樣東西。
帽子的內側有一條寬兩公分左右的帽簷——帽簷比帽子其它地方要厚一些。
項代沫用小拇指的指甲撥開了一條長兩公分左右的縫隙,然後將大拇指感覺到的異物慢慢移動到縫隙處。
很快,三個人同時看到了一個黃顏色的小紙包——小紙包的顏色、大小和至真藏在道袍裏麵的小紙包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