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婆,他們是從京西來的警察。”劉二道。
老太太把兩扇門完全打開:“進屋——坐下說。”
老人等大家都走進院門以後,關上院門,『插』上門栓,然後將大家領進一間廂房。
院子裏麵有兩間正房,兩間廂房。通向門麵房的門已經被磚頭堵上了。
老太太精神矍鑠,耳不聾、眼不花。
廂房裏麵有一張大桌子。
劉二從大桌子下麵抽出三條長板凳,大家圍著桌子坐下,劉二夫妻倆則站在門口,靠在門框上。
老太太要到廚房去泡茶,被趙子蒙攔住了:“老人家,我們剛在劉師傅的麵館喝過茶,我們隻占用您一點時間,您待會兒不是還要玩紙牌嗎?”
“我們閑來無事,玩紙牌隻是消磨時間,不要緊的。”老人微笑道。
“老人家,您坐下說話。”林狄將老太太扶到板凳上坐下。
待老人穩穩坐下之後,趙子蒙道:“老人家,阿玉是什麼時候租您的房子的?”
“五八年,自然災害之前。”
這個時間在法正被誡誠抱進冷月寺之後。
臧滿堂提供的情況是對的,臧玉蓉把孩子交給誡誠之後就離開臧家寨到靜江來了。
在到陳阿婆家來之前,夫妻倆就提醒趙子蒙,千萬不要提孩子的事情。
因為陳阿婆隻有一個兒子,支邊的時候,死在了新疆,陳阿婆沒有工作,僅靠出租門麵房過日子,民政局每月給她一點補助。
“阿玉租您的房子,有沒有跟您簽訂什麼合同、協議什麼的?”
“沒有,我看阿玉人不錯,說好的價錢,阿玉也沒有還價,住進來以後,每個月的月頭,她就把房租給我了,十幾年,她從不拖欠房租。”
“阿玉可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,她看我一個人,又沒有經濟來源,特別是阿輝出事以後,阿玉每個月都要多給我幾塊錢。”
“阿玉有沒有跟您說她是從哪裏來的呢?”
“沒有,她不說,我老太婆也不好問,這點眉高眼低,我老太婆還是曉得的。她經常到我這裏來縫縫洗洗、噓寒問暖,但從不說她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這道門是什麼時候堵起來的呢?”
“是向師傅自己堵起來的。阿玉在這裏做的時候,這道門一直是開著的。”
“阿玉在這裏做的時候,您經常到店鋪裏麵去坐坐了?”
“是啊,有時候,我看她太忙,就幫她掃掃地,燒燒開水,我閑著也是閑著。”
“阿玉有沒有結婚呢?”
“不知道,沒見她帶孩子來,也沒見她和別的男人說話。”
“從來沒有男人來找過她嗎?”
“來找她的人倒是有,她父親倒是來過幾次,但在店鋪裏麵坐一會就走了,阿玉的父親忠厚老實,話不多。除了他父親,我再沒見別人來找過他。”
“阿玉走的時候,跟您道別了嗎?”
“她來跟我道別了,她是把店鋪轉給向師傅以後才來跟我說的,她來的時候,還帶了幾包點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