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日子過得緊巴,土豪這頂帽子也壓得你家抬不起頭來。”
“可不是嗎!我哥哥當兵就是因為階層低下才被刷下來的。”臧有德道,“我明白了,那誡誠一定是鑽了這個空子。”
“一次,誡誠到你大伯家化緣,玉蓉給了他幾個玉米餅。之後,誡誠隻要下山,就帶糧食給你大伯家,剛開始,他是為了報恩,玉蓉和誡誠走得越來越近了。玉婷和玉梅為了吃飽肚子,隨便找了個人家嫁了,可玉蓉不願意啊!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
“玉蓉那時不是正在讀書嗎?她心高氣傲,她不願意像兩個姐姐那樣隨便找個人嫁了。她不想走兩個姐姐的路。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,兩眼一抹黑的玉蓉便和誡誠混在了一起了。”
“玉蓉當時還是個孩子,她怎麼能禁得住誡誠的花言巧語呢?”
“二叔,誡誠已經混到化緣的境地,他哪來多餘的糧食幫助玉蓉家呢?”臧營長道。
“佛門中的事,你不知道。僧人下山化緣,並非沒有飯吃,化緣是每個僧人必做的功課。在那幾年發生了自然災害,寺中便經常接濟那些缺衣少食的人家。”
“我明白了,二叔,你接著往下說。”臧營長意識到自己把話題扯遠了,趕緊催促臧會計回到正題上來。
“那誡誠不僅暗地裏送糧食給你大伯家,他還送『藥』。”
“送『藥』?”
“對啊,你大媽有胃病和肺上的病,是寨子裏麵有名的『藥』罐子。誡誠經常送『藥』,一來二去,玉蓉就和誡誠好上了。本來,這件事情是沒有人知道的。你大伯家住在二道溝。”
“二道溝隻有你大伯家和雙喜家。正是因為知道的人少,你大伯家才保住了自己的臉麵。”
“趙隊長,二道溝隻有兩戶人家——雙喜是一個傻子,不曾娶過媳『婦』,雙喜他娘是個瞎子。”臧營長解釋道。
“有一次,秀峰在山上打獵,他追趕一頭受傷的野豬,野豬跑到到二道溝上邊的樹林裏,秀峰無意中看見玉蓉和一個穿著僧袍的人在一起。”臧滿堂接著道。
“之後,秀峰在樹林裏麵守了幾天,這才看清楚了誡誠的臉,可當時,秀峰並不認識誡誠。幾天後,秀峰去了冷月寺,終於找到了誡誠。”
“秀峰沒有跟你大伯說,也沒有聲張,隻把這件事情跟我一個人說了。”
“後來呢?”
“我找了一個機會跟你大伯說了,再不說就要出事了,這種事情,不僅關係到玉蓉的名聲,也關係到你們這一支的名聲,更關係到臧家寨的名聲。唯一的辦法就是看緊玉蓉,斷了兩個人的來往。”
“有德,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寨子裏麵的油坊交給秀峰做嗎?”
“現在,我有點明白了,你是想用油坊堵住秀峰的嘴,讓他把知道的事情爛在肚子裏麵。”
“我就是這個意思。從那以後,你大伯就整天呆在家裏。你大伯在家裏,玉蓉就沒機會到山上去和誡誠私會了。秀峰在我麵前發過毒誓,所以,秀峰是絕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。”
“這件事情,隻有秀峰和二叔知道,後來怎麼傳的滿寨風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