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要我一端起酒杯,就走不了哇。”滕老三無奈的笑道。
“為何?”
“我是廚師,人頭又都很熟,人家要是敬酒,我能說一個‘不’字嗎?壽酒,人家敬你,那是人家是看得起你,不喝是不行了的。再說,今天晚上的事情又不能放到桌麵上講。”
滕老三接著道:“喝酒的機會有的是,鄧家是不想放我走。可你們的事情是大事,喝酒這種事情得往旁邊放一放,鄧家人見拗不過我,就放我回家了。走,我現在就領你們到臧家寨去。”滕老三急匆匆地就要轉身領路。
“滕大爺,您吃過晚飯了嗎?”趙子蒙心裏過意不去,關心道。
“吃過囉!老壽星和鄧老四夫妻倆過意不去,硬『逼』著我吃了些。鄧老四還讓他三女婿臧有德隨我們一起到臧家寨去——臧有德是臧家寨人,他堂叔臧滿堂是臧家寨的會計,他堂叔興許知道一些事情。”
“臧滿堂在臧家寨做了三十幾年的會計,德望高,人緣好,張家長,李家短,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“臧有德是大隊民兵營長,他領我們去會方便一些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趙子蒙沒想到,滕老三會如此熱情,考慮的還十分周到,不由得心中一陣熱。
“走,臧有德在我家等著呢?”滕老三不由分說,就要開路。
趙子蒙看了一下手表,時間是六點半鍾。
太陽剛剛落到山那邊去,天已經上黑影子了,夜幕即將降臨。
他招呼了隊友跟在滕老三後麵走出山門。
走出禪房的時候,令狐雲飛和蕭路含各拿了一把手電筒揣在口袋裏。
他們有經驗,這裏的山路不好走,有手電筒照著,路會走的穩當一些。
一行人快走到滕家院門口的時候,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院子裏麵跑了出來,此人就是臧有德。
臧有德一身黃軍裝,頭上戴著一頂褪了『色』的軍帽,身板壯實的像一頭牛。
“趙隊長,這就是臧有德,他曾經當過兵,現在是大隊民兵營長。”
趙子蒙上前一步,抓住臧有德的手:“臧營長,我也在部隊呆過幾年,我們算是戰友了。”
臧有德握住了趙子蒙的手,熱情地用右手敬了一個軍禮,趙子蒙明顯的感覺到臧有德通過手傳過來的力量,不愧是當過兵的,有幾分力氣。
“趙隊長,你們送二貴輪椅的事情,我們都聽說了,能為你們做事,我和三叔一樣,感到很高興。”
“臧營長,耽誤你喝酒了。”
“不礙事,你們的事情是大事,耽誤不得。”臧有德嗬嗬地笑著。
趙子蒙很喜歡臧有德身上這股爽快勁。
在冷月寺的東邊——即菜園籬笆外有一條上山的路,一直連通到冷月寺後麵一條路。
冷月寺的僧人外出化緣的時候,不是走寺前這條路,就是走寺後那條路過。
如果從惠山東麓到臧家寨去,要繞很遠的路,走山上這條路要近很多。
半個小時以後,大家就踏上了冷月寺後麵的那條路。
遠遠的,大家就看到了冷月寺後麵的靈穀塔在月光下的微黑的輪廓,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便是塔林和塔林旁邊的那一片墓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