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想的,你就怎麼說!”
“我想帶著它們下山。”
“下山做什麼?”
“幾十年前,我被父母兄弟掃地出門,落得個走投無路的下場。我不甘心,我想報複他們,我想出人頭地,我手上有三十二塊金餅,做什麼不能成事!”修能臉上『露』出了憤恨的表情,沒想到他和那些出世的僧人一樣,也有這樣心酸的過往。
“清風住持死後,金餅就到你的手上了,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離開冷月寺?”
“我心裏那道坎始終過不去。”
“哪道坎?”
“我無顏麵對父母和兄弟,我畢竟做了有違人倫、見不得人的事情。所以,就漸漸打消了下山的念頭。”
“你手中已經有了三十二塊金餅,為什麼還要惦記地宮中的金佛?”
“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說的‘人心不足’吧!我做夢都想得到這些東西,可東西到手了,我卻不知道如何處置。”
“出家之前,你行過醫?”
“是。”
“出家之前,你也練過武功?”
“練過。”
“你精通醫理,練過武功,出家到冷月寺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呢?”
“我想忘掉過去的一切。”
“忘掉過去的一切?可你在冷月寺,不但偷練功夫,還給自己看病用『藥』,你的醫術在清風住持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發揮。你的真實目的應該是隱藏自己的身份和過去那段不光彩的曆史吧!”
“什麼都瞞不過趙隊長。”
“你因何到冷月寺出家?”
修能再次陷入沉默。
修能似乎很不願意提及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“你因何出家?”
“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。”
“你跟我們說說。”
“趙隊長,我能不能不說?”修能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趙子蒙。
“說吧,我們本來打算到你的老家去一趟,你自己說出來,也免了我們車馬勞頓。人這一生,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。”
趙子蒙一邊和修能說話,一邊翻看馬建平和陸千根據冷月寺的日誌整理出來的僧人的資料,在修能那一頁上,隻有出家時間和籍貫,沒有其它。
修能陷入了沉默,或者說是掙紮,與不堪過往的正麵交鋒。
“說吧!隻要是人能做的事情,就應該能說出來嘛!許身佛門,就是把自己交給佛祖,佛祖慈悲為懷,他會饒恕所有罪孽的。”
修能麵『露』難『色』。
“說吧!連毒害清風住持的事情,你都說了,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?說吧!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要吞吞吐吐,說出來,心裏麵會痛快一些,猥瑣了一輩子,臨了的時候,再不放開懷抱就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我——我——”修能語無倫次。
“說!”趙子蒙厲聲道。
“我——垂涎弟媳『婦』的美『色』……”
“我乘弟弟外出之際侮辱了她……”
這種家族醜事確實難於啟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