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柳阿寶,其情況就更特殊了:柳阿寶弟兄三人,叔叔成家之後,嬸嬸五年不曾生養,就由爺爺奶奶出麵,將柳阿寶過繼給叔叔嬸嬸做兒子。
柳阿寶過繼給叔叔的第二年,嬸嬸生了一個男孩。
眾所周知的原因,叔叔嬸嬸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,柳阿寶的身價就一落千丈。
這也是柳阿寶長大後跟著表哥葛正根到外麵去討生活的主要原因。
叔叔嬸嬸有了自己的孩子,柳阿寶回不回來就無足輕重了。
柳阿寶能獨立生活,對叔叔嬸嬸來講,也許是一件好事。
至於一直跟著叔叔嬸嬸生活的奶奶也不好說什麼。
這就是柳阿寶十五年沒有回家,叔叔嬸嬸從沒有找過柳阿寶的主要原因。
進屋之後,趙子蒙什麼話都沒有講,直接從皮包裏麵拿出模擬畫像給葛正根的大伯和兩個妹妹看。
三個一眼就認出模擬畫像上的人就是葛正根。
“警察同誌,這個人就是我哥哥葛正根。”葛正英和葛正霞異口同聲道。
“警察同誌,我們以為哥哥在什麼地方落腳生根了,他幹的營生跟一般人不一樣,哪裏有寺院,他們就到哪裏去,居無定所。”葛正英道。
“正根十三歲就跟著江工頭走南闖北,也曾幾年不回家,所以,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,我們也沒有在意,他總歸是在外麵飛的小鳥。”葛正根的大伯說。
“警察同誌,我兒阿寶和正根形影不離,正根出事了,阿寶絕不會一個人離開,我兒——他八成也出事了。”柳阿寶的叔叔——即養父不鹹不淡得說道。
西屋裏麵傳來老太太的哽咽啜泣之聲:“阿寶的命好苦啊!”
“嬸子,你不要哭,你哭個沒完。警察同誌還怎麼問話呢?”一個女人安慰道。
老太太的哽咽啜泣之聲頓時小多了。
這時,從外麵走進一個六十幾歲的婦人來,她一邊往裏走,一邊以手拭淚。
這個女人是柳阿寶的生母。
葛正英將女人讓到板凳上坐下。
女人坐在板凳上一個勁地流眼淚,內心一定十分的痛苦。
作為親生母親,在孩子的養父母麵前確實不方便說什麼。
所以,老太太那句“阿寶的命好苦”有豐富的潛台詞。
如果養父養母對阿寶好一點的好,阿寶可能不會選擇離開家到外麵去討生活。
趙子蒙想核實幾個問題。
“葛正英,二十四年春天,你們的母親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?”
“警察同誌,您為什麼會這麼問?”葛正霞道。
“那一年的春天,葛正根收到一封家上說他母親病危,想見兒子一麵。”
“這——這是沒有的事情!那年,我娘的身體不曾生過病,就是我娘生病,我們也沒有法子給哥哥寫信啊?”
“為什麼?”
“他在什麼地方,我們都不知道,怎麼給他寫信呢?”葛正英道。
“是啊!我哥哥會隔三差四地寄一些錢回來,但寄錢的地址經常變。”葛正霞道。
毋庸置疑,葛正根收到的家書是他自己寫給自己的,他和柳阿寶在掏井的過程中發現了冷月寺的秘密,為了脫身,兩個人玩了一個金蟬脫殼把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