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段師傅沒有和他們在外麵喝過酒?”
“沒有,在外麵喝酒要進飯店呀,那得多貴啊!就是有人請,春生也不敢去的嘛!春生雖然好酒,但他不會做不著調的事,我是擔心他在外麵饞好酒……我們家條件不好,春生會買最便宜的酒在家過過嘴癮,他很節省的嘛!”車大嫂說的是實情,趙子蒙去過她的住處,家裏條件著實不太好。
“饒一覽有沒有在你家喝過酒呢?”
“沒有沒有。不過……”車懷英欲言又止。
“大嫂,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。”
“小饒和我丈夫一樣從來不占人家便宜的。今年夏天,我家的房子漏雨,他就從懷古前村找來一把梯子,和春生忙了半天。晚上,我想不能讓人家白忙乎半天,就買了一瓶酒,燒了幾樣菜留他吃飯,可他硬說晚上單位要值夜班,騎著車子就跑了。”
“小饒常幫我們的忙,我心裏過意不去的嘛,會送一些餃子給他。可第二天,他一定會買一些點心給我兒子吃。他也知道我家生活困難。”
這是車懷英第二次評價饒一覽,這次的評價比第一次還要高。
這次,車懷英還舉了幾個鮮活的例子。
饒一覽在領導和同事們的眼裏,也是一個好同誌。
凶手請段春生喝酒,那一定是他熟悉認識的人,如果有類似的情況,車大嫂應該是知道的。可她的描述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。
“大嫂,段師傅平時和單位的同事在一起喝酒嗎?”趙子蒙一一問過,不想略過一個角落。
“春生從不和單位的人在一起喝酒,除了同事結婚和孩子過生日,推脫不掉以外,在這方麵,他還是有分寸的。”
“他在單位裏難道沒有好朋友嗎?”
“他對什麼人都很好,但特別要好的朋友沒有……我們家的條件不好,喝別人的酒,就要回請別人,我們實在負擔不起這樣的來往。”
“嫂子說的對,”在一旁陪同車懷英的女工友柳芳芳道,“段春生是我們組的組長,他對大家都很照顧,以前,有些人想請他喝酒,他都會委婉的拒絕,後來,大家知道了段組長家的經濟狀況,就沒有人有這種想法了。”
車懷英和柳芳芳的意思是,請段春生喝酒的人不會是廠裏麵的工友。
“段師傅生活裏有沒有朋友——或者老同學呢?”
“我們家春生不善交際的嘛,雖然隻是一個普通工人,但有那麼點小清高,老同學是有,但從不來往。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,從沒有過看見他有朋友,他也從來沒有和我提過。”車大嫂否認了“同學”這種可能。
這樣一來,請段春生喝酒的人就隻有街坊鄰居了。
“大嫂,你知道段師傅上下班的路線嗎?”趙子蒙接著問道。
“這我知道,我跟他到單位去過幾次,每次都走同一條路。出懷古村之後,沿著護城河路,上護城大道和金葉路,穿過洪武大街,再經過玉帶鎮,最後到電機廠。”
趙子蒙提這個問題是有一些考慮的。
結束對車大嫂的問詢,回刑偵隊的時候,趙子蒙和令狐雲飛沿著段春生下班回家的路,一直行駛到洪武大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