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法和靳教授完全一致,蔡耀輝果然是文物鑒定的專家,不是行家裏手,絕不會知道這件青銅器叫九羊樽。
“你怎麼會知道這件青銅器叫九羊樽?”
“我姐夫說的。”
“這件青銅器是怎麼來的。”時間有限,趙子蒙直達主題。
“是我姐夫收的。”
“從什麼人手上收購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私下交易文物這種秘密的事情都讓你參加,你會不知道?”
“警察同誌,我沒說謊,真的是不知道啊!今天是我姐夫第一次帶我,他怕對方黑吃黑,才隻讓我參與的。你們也看見了,對方今天晚上帶了槍。”
位啟亮低頭『揉』了一下眼睛“今天晚上出手的文物不是一般,姐夫想做成這筆生意,但又怕失手,所以,才叫上我的。”
位啟亮咽了一下口水,接著道:“文物是從什麼人的手上收購的,我確實不知道——我姐夫這個人行事一向很謹慎,不該讓我知道的事情,他是不會讓我知道的。”
“位啟亮,倒賣文物是犯罪,這你不會不知道,不過你充其量算一個協從者。”
“如果你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,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,將功補過,可以減輕對你的懲罰。”
“這對你隻會有好處。我看你是一個聰明人,希望你好好掂量一下我說的話。”
“警察同誌,我說的全是實話,文物的來路,隻有我姐夫一個人知道。除了讓我照應古玩店的生意,姐夫隻讓我進貨運貨。倒賣文物的事情,姐夫一概不讓我參與。今天晚上是唯一一次。”
“你跟你姐夫做了多久了?”
“兩年前我才跟我姐夫入行的。本來古玩店的生意是姐夫打理的,後來,他把古玩店的生意交給我管了,他讓我負責進貨、運貨,還讓我盯著幾個夥計,防止他們私下裏搞鬼。”
“昨天晚上,你離開古玩交易市場以後,開車先去了雲南路東街口,菜耀輝是在那裏上了你的車,對不對。”
“嗯,是姐夫說好,讓我在巷口等他的。”
“那條巷子叫什麼名字?”
“叫石鼓巷。”
“門牌號是多少?”
“門牌號,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“我確實不知道,姐夫隻讓我把汽車停在巷口,不要熄火,不要熄燈。”
據馬建平的報告,昨天晚上,位啟亮確實是坐在汽車上等蔡耀輝的。
“以前,你沒有去過那條巷子嗎?”
“沒有,我隻知道那條巷子,但從來沒有進去過。”
“位啟亮,你能對你剛才說的話負責嗎?如果你剛才說的話與事實不符,那你的麻煩就大了。”
“警察同誌,我說的句句屬實,不敢有半點隱瞞。我姐姐曾叮囑過蔡耀輝,讓他千萬不要把我往歪道上帶。”
“昨天晚上,你們先去的冷月湖,後來怎麼跑到紅旗沙場附近的蘆葦『蕩』去了?”
“對方臨時改變了交易地點。”
“對方什麼來曆?”
“姐夫沒有跟我說,我一點也不知道!”
趙子蒙朝馬建平點了點頭。
馬建平站起身,走到位啟亮的跟前,將手伸到扶手下麵拉開『插』銷,掀起欄板。
“警察同誌,我什麼都不知道,都是我姐夫讓我做的,你們可以去問他。”位啟亮再次強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