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是一所高等學校的優等生。而她,隻是一個普通高校的一名螻蟻小卒,再普通不過。他風度翩翩,她卻相貌平平。
夏季的炎熱迎來了她高中以來的第一個假期,她背著笨重的行禮來到了一個名叫莫洛的城市,一個有他的城市。她在這裏找了一份服務生的工作,在這裏暫時安頓了下來。
那是一個午後黃昏,她下班後漫步在一個幽靜的小徑,徑旁栽滿了海棠樹,時不時會有幾片掙脫枝的束服的樹葉從空中飄落。一片樹葉竟神奇般的飄落在她的眼前,而她也無緣無故的接住了它,飄落手心。在小徑的另一端,竟也有一人和她做著同樣的事!樹葉飄落手心……這也許是他們第一次邂逅,一次不是邂逅的邂逅。
他們拿著樹葉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前去,就像徐誌摩的《偶然》中的一句: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,方向。一片樹葉在他們之間飄落。
時光總是匆匆,轉眼間假期似要結束,她整理行李,辭掉了工作,再過幾天,她又要回到那個她奮鬥的校園了,在這幾天,她準備在這個城市中遊玩幾天,也當犒勞自己。
穿著白色休閑服,頭壓鴨舌帽,背著雙肩包就這樣出發了,她的第一站是這座城市中最美的“烏格”風景勝地。她熱愛大自然,就像熱愛自己一樣。
來到這裏,她被折服了,心中暗暗發誓,她一定要考到這裏,來這裏讀書。而他,身背畫板也來到這裏,一個身穿白色休閑服,頭壓鴨舌帽的女孩撞入了他的眼睛,也撞入了他的心中,那是多麼措不及防,那麼毫無預兆。他走上前:可以為你畫幅素描嗎?她回頭,一位風度翩翩,不可否認,他長的很陽光,是女生都想接近他,所以她答應了。
他讓她坐在一顆海棠樹下,而他則為她作畫,她照做了,當她坐下時,心情竟出奇般的寧靜,她摘掉鴨舌帽,及腰的長發滑落腰旁,無可否認,這樣的她,更讓他致命,盡管他並不認識她。
微風拂過耳際發絲,這無疑是夏季的過去秋季的開始,她想起了遠方的家,家中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,為了減少母親的負擔,她才來到這個城市,一個陌生的城市。這些事情湧上她心頭,她眼中逐含憂鬱。
而他,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,她的憂鬱讓他那年少的心竟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一下。他想讓她幸福。
黃昏而至,她竟在樹下睡著了,他輕輕拍醒她,而她也歉意說到:對不起,耽誤你了。而他隻是微微一笑:沒關係,我也是剛畫好。說完,他將畫拿了過來:喜歡嗎?這是她第一次見畫中的自己,畫中的自己,眼含憂鬱,眺望遠方,似有些說不出的言語,她羞紅了臉,吞吞吐吐:對……對不起,讓你見笑了。他還隻是微微一笑:這樣的你很美。她的臉迅速升溫,少女情竇初開的心砰砰亂跳,似像偷了蘋果被人抓住一樣害怕,又似得到心愛禮物時的驚喜,她愣了一會兒,迅速拾起鴨舌帽,拎起包,騰地站了起來:啊!時間不早了,我的回去了。
等一下,他急喊出來。她也愣在原地,他背起畫板,來到她身旁: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?她弱弱的回到:鬱。
鬱,鬱。他在他的心裏默念著她的名字,印刻在心中。他遞給她一片海棠葉:送給你,我在這等你。她呆征一會,接過樹葉,從他身旁擦身而過,一句話也沒說。
又是一個夏季,一棟古老的建築樓的窗前坐著一位長發及腰,相貌美麗的婷婷少女正拿著一片被書壓的幹癟的海棠葉,她對著葉笑,是什麼原因她也不知道。
高考過後,她如願的考到一個名叫“莫洛”的城市,來到這裏她並沒有去參觀學校,而是急忙趕去一個叫烏格的風景勝地,她的手裏還拿著一片“樹葉”。
這裏一點都沒有變,還是那麼美麗。她來到了一顆海棠樹下,這裏卻沒有人,她的心失落了,她蹲了下來,抱住雙膝,淚水朦朧了她的眼,仿佛世界隻剩下她一人。
失落,天真,真傻,竟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言語,這句話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,她終於忍不住了,放聲大哭。
鬱。一個溫柔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,是幻覺嗎?她抬起布滿淚水的臉蛋,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她憂鬱的眼中。思念,思念,對他的思念。她抽泣的撲進他的懷中。他的心再一次的疼,她變了很多,唯獨那憂鬱的眼神沒有變過,讓他心疼。
一片樹葉掙脫枝的束縛飄落空中,底下站著一對擁抱在一起的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