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關於‘冥王星’的知識就先複習到這裏。這節課還剩些時間,我們把下一章節裏‘天痕’的考點回顧一下”,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倚靠在講桌後麵的木椅上,以歡快的頻點抖動著小短腿,一手撫握著老年人專用枸杞茶杯,另一隻手伸出一根蠟黃粗短的手指用力點著投影屏上的“天痕”兩個字說道,“在座的哪一位同學可以用最簡短的語言將‘天痕’的考點概括一下?”
“我,我,秦授,我可以,”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小胖墩高舉起肥胖油膩的小短手興奮地喊道。
“我強調多少次了,對於他人的稱呼不要使用簡稱,這是作為一個中級學考者,未來科盟棟梁的自我修養。”老頭瞪著綠豆小眼,一臉嚴肅。坐在後排的幾個已經睡著的學考者一個激靈,睡意全無,因為隻有在此時他們才感覺老者睜開了眼睛。
“呃呃,好的,秦天祝秦教授。”
“嗯,”老頭滿意地點點頭,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坐在台下的學考者都撇撇嘴,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叫“秦授”叫得歡,還孺子可教,要是其他人敢這麼叫,早被請來家長喝茶了。也不明白為什麼秦教授對郝剛這個小胖墩如此優待,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比較短?大家也隻能這樣聊以**了。
郝剛得到了秦教授的肯定,更加得意和自信,“三個字,我隻用三個字就可以概括出‘天痕’的所有考點,”說著同樣粗短的三根手指豎起,“那就是——長!寬!高!”
“噗,哈哈哈”台下頓時哄堂大笑。
“安靜,”秦教授用力拍了下講桌,“都給我安靜,覺得很好笑嗎?我認為郝剛同學剛才的回答就非常,嗯,非常地簡短,完全符合我之前提出的要求。”秦教授臉不紅氣不喘。
“下麵還有哪位同學可以稍微詳細一點地說明一下‘天痕’嗎?”秦教授睜大雙眼,環顧台下,當看見最後一排幾個平時愛上課睡覺的學考者精神抖擻,流露出求知的眼神時,秦教授為自己上課的魅力默默在心裏又點了一個讚。
“好,看來大家都——”嗯?在我的課堂上竟然還有開小差的?秦教授猛然看見有個學考者低垂著頭,不知道在幹什麼,“那個,那個靠窗倒數第二排的同學,麻煩你起來回答一下我剛才提出的問題。”
“我嗎?”一個頂著雞窩頭,穿著一身早已過時的運動衣褲的清瘦男生站了起來,指著自己問道。
“沒錯,就是你”秦教授點頭道,心裏嘀咕著在這個班級教了快一年的天文學了,怎麼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人呢?這可不是一位優秀的教授應有的表現。不對,這個學考者一定是剛從其它班級轉過來的,嗯,一定是這樣。在秦教授為自己打氣的同時,台下也變得嘈雜起來。
“竟然點到這個怪人了,你還別說,這段時間我都差點忘了咱們班還有這麼一號人。”
“同感+1。不過聽說他的父母都是五等公民,家裏經濟條件應該不怎麼樣,可能因為內心太自卑所以平時都不敢和我們一起玩吧。”
“‘天痕’,出現時間未知,出現原因未知。”在周圍人還在竊竊私語時,雞窩頭少年已經開始回答起秦教授的問題了,“總長度約14250公裏,自北冰洋上空起,一直延伸到印度洋最南端。寬度在120公裏左右,懸浮在距離地麵超過800公裏的大氣電離層。自輻射發光體,發光能量未知,在我們第三區,以及第五區、第二區、第四區的部分地域均可在晴朗的夜空中觀測到那道紫色的光痕。多年以來人們讚美她的瑰麗和壯美,就像是黑夜中默然劃過天際的淚痕,因此將她取名為‘天淚痕’,後來簡稱為‘天痕’。公元3024年,科盟天文協會組織正式將‘天痕’評定為一個獨立的發光天體,並列入初級學考院和中級學考院天文學教科書中,成為高級深造院考試的必考知識點之一。”
秦教授有點震驚於這個其貌不揚的學考者竟然對“天痕”的了解如此之深,尤其是對其中一些數據的掌握精準程度更是已經超過了自己,“很好,看來這位同學對這部分的知識掌握得很紮實,已經快要達到我的水平了。不知道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?”
“我叫吳恒。”
“吳恒,好名字!我非常看好這位剛剛轉到我們班級的吳恒同學,希望他可以在一個月後的高級深造院考試中大放異彩,一鳴驚人。大家都掌聲鼓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