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當家視線轉到她身上,“什麼意思?你要去哪裏?”
三言兩語著實解釋不清,幹陵悅拿到一般利落地交出健身包,推到他麵前,頷首示意他試試。
從不會忤逆她話的人伸手進去,不多時拿出一瓶褪黑素來。
她努努嘴,“看來你最近睡眠不好。”
確認他也可以操作後,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,“該說的都在這封信裏,等你找不到我了再打開。”
強硬地塞到他手裏,她歪著頭想了想,叮囑健身包的用法,“你要是缺什麼,就想著那個東西伸進去拿就可以了。”
短時間被強行塞入大量信息的人一愣一愣的,回過神時幹陵悅已經蹦蹦跳跳地走了,還不忘大聲留下一句,“常見的診斷我也留了一本小冊子,好好學習。”
病人紛紛側目,隻看到一個冷冽男人的背影。
雖不知她剛才在裏麵說了什麼,但直覺令他不安。
剛回到王府,下人便來通稟,說皇上駕到。
幹陵悅眼睛一亮,大步過去,項天禮後腳要跟上,下人又道,“皇上隻讓王妃一人過去。”
他臉色暗下,聲音清冽,“什麼事連本王都不能聽?”
“既然他單獨找我,必然有理由,我去就是了。”她倒是大方答應,走了幾步又回來,踮腳湊到他耳邊,耳語幾句,他臉色更重。
“吱呀”“哐”。
門利落地打開關上,幹陵悅收斂平日的吊兒郎當,一本正經地與他對視,“考慮好了嗎?”
“我為何要與你說實話?”項天仁餘毫不著急,緩緩發問。
“你千防萬防,無非怕天禮知道先皇去世真相,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況且他已經遇到當年參與其中的人,隱瞞,還不如直接告訴他理由。”她有理有據。
不等他發話,一鼓作氣說完,“我知道你一直煩我在他身邊打轉,若你如實告知他,我一定消失得幹幹凈凈。”
前麵那段發言他眉毛都沒勤一下,後麵這段倒是讓他露出深思。
“其實理由很簡單。”他考慮片刻,直接道,“父皇當時已是強弩之末,這次意外都是他自己安排。”
“你是說,他自殺?”她滿臉驚訝意外,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。
“彼時鄰國拿父皇性命做威脅,他不肯就範,索性一了百了。”提到往事,他額頭送了許多,情緒傾閘而出,“為了不讓兩位弟弟勞累,我被迫扛下這個位置,這也是父皇的意思。”
幹陵悅聽得一愣一愣的,真相似乎與她想的不太一樣。
但他嘴裏的也未必是真相。
“就這麼簡單?”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,反問道。
“便是這麼簡單。”項天仁卸下威嚴莊重,陷入負麵情緒中。
得知真相的人有幾分茫然,這就是結局了嗎?好像可以走了,項天禮雖然說要填了清池,但現在清池仍然波光粼粼。
沉默了一會兒,她決心起身,沒有一餘拖泥帶水,“這些話勞煩你當麵和王爺說清楚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作為交換。”她再度提起剛才的條件。
項天仁默認。
她走出來時與項天禮擦肩而過,欲言又止地目送他進去,那一句道別終究是無法當麵說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