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裏傳來薛老嗬嗬的笑聲，雖然聲音不大，顧小悠卻有些心酸。
薛老何曾這麼笑過，帶著討好的意味。
老人家嚴肅了一輩子，就算自己做錯過事，在任何人麵前也沒低過頭。
可是，他何時變成了這樣。
這一刻，顧小悠突然覺得自己不孝……
……
夜裏，薛越澤摟著小奶貓如願的睡在了厲君寰家的客房裏。
顧小悠從床上坐起，看了一眼晚上的手表，已經夜裏11點多了。
顧小悠口渴，掀開被子，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，朝著一樓走去。
路過厲君寰的書房，裏麵的燈還亮著。
顧小悠在書房的門口停留的了片刻，最後，還是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。
廚房裏，顧小悠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，又親自煮了一杯咖啡。
這裏的一切她都熟悉，什麼東西，擺在什麼位置，她也十分清楚。
王嬸的作息一向規律，很少有在晚上10點之前不上床的時候。
想著已經這麼晚了，顧小悠幹脆自己動手。
咖啡是煮給厲君寰的，裏麵沒有加糖。
端著咖啡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，客廳裏亮起了一盞壁燈。
潘姨坐在沙發裏正在打電話。
她的聲音壓的很低，似乎和什麼人發生了點爭執，怕吵到別人休息，所以，氣憤之下也不敢大聲言語。
顧小悠沒打算驚動她，端著給厲君寰的咖啡從沙發後麵走過。
一個花卉盆景前，顧小悠走過的時候，突然腳下一滑。
隨著顧小悠的尖叫聲響起，潘姨轉過身來，厲君寰也從書房裏衝了出來。
就連早已經入睡的王嬸也披著外套，穿著睡衣，睡眼惺忪的從房間裏出來了。
顧小悠坐在地板上，表情婉婉痛苦。
一杯滾燙的咖啡撒的到處都是，燙在顧小悠裸露在外的腳踝處。
厲君寰幾步衝了過來，低頭看著顧小悠的腳踝，一臉慘白的問道：“顧小悠，你沒事吧？”
顧小悠摔的不輕，王嬸也趕忙走過來，焦急問道：“這大半夜的，怎麼就摔了呢？”
說完，看著一地的水漬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哪來的這麼多的水？”
說話的同時，王嬸抬起頭，朝著不遠處還愣在原地的潘姨看過去。
潘姨顯然已經被嚇的失了神，結結巴巴的解釋道：“對不起，我也就是隨手用噴水壺給花澆了澆水，沒想到顧小姐會半夜下來，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王嬸就接過話去：“老潘，這大半夜的，你不去睡覺，起來澆個什麼花？”
潘姨的臉白的更厲害了：“我睡不著，給親戚打了個電話，也就是順手噴了那麼幾下而已……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……”
王嬸頗有埋怨的收回了目光，平時她就不太喜歡潘姨這個人。
倒不是擔心潘姨搶了她的工作，而是潘姨這個人話雖不多，可眼神太活，看了總叫人覺得不那麼舒服。
見顧小悠摔的不輕，潘姨也趕忙上前，一邊給顧小悠道歉，一邊想扶顧小悠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