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傾坐在車裏,低著頭一聲不吭,不斷的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。
吳晉楷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,長歎了口氣,說道:“你說你和君寰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,就為了個女人……”
吳晉楷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,而是將目光收回,專注於前方的路況。
韓傾許久沒有說話,片刻後,他諷刺的彎起嘴角,自言自語道:“他說錯了,我從沒有虧待過顧小悠……”
吳晉楷回過頭來,像是沒聽清,問道:“你說什麼?”
韓傾淡淡的抬起頭來,並沒有回答吳晉楷的問,而是將目光放向車窗外……
……
金爵私人會所的包房裏溫度雖高,可厲君寰的大衣並未脫去。
他坐在沙發裏,低著頭,衣角上還沾有韓傾的血。
溫知遇一臉不解,看著韓默問道:“這怎麼回事?”
韓默抬起眼皮,掃了溫知遇一眼,平靜道:“和傾子在外麵打起來了。”
溫知遇的眉角挑了起來,似乎有些不敢相信,似笑非笑道:“打起來了?就他倆?”
韓默沒理會溫知遇的疑問,而是低頭去摸放在外套口袋中的煙盒。
摸了幾下,摸了個空,這才想起,他的煙和打火機早就趁亂丟在外麵了。
溫知遇側了側身,將口袋裏的煙拿了出來隔著厲君寰拋給了韓默,又將茶幾上的打火機,推滑了過去,這才轉身盯著厲君寰。
厲君寰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厲害,胸口起伏不定,氣息不勻。
溫知遇交疊了雙腿,看著厲君寰的側臉,問道:“因為顧小悠?”
厲君寰沒有回答。
可溫知遇還是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了答案,兀自的點了點頭,道:“猜到了……”
韓默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進去,又吐了出來,對著厲君寰說道:“我算看出來了,你和傾子早晚都得死在那丫頭的手裏,你看看你們倆,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!”
厲君寰緘默不語,溫知遇呲笑了一聲,卻沒發表任何意見。
片刻以後,他才轉頭看向厲君寰,語調極其緩慢的說道:“其實今天就算你不揍他,我也想揍了,當初他夥同顧小悠坑我6000萬的事,我可還記著呢!”
厲君寰始終垂著頭,表情沉沉。
許久過後,他才開口說道:“顧小悠走的時候還懷著孕……”
話一出口,韓默和溫知遇就都怔住了。
溫知遇的薄唇婉婉抿了抿,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而韓默卻忍不住問道:“懷孕?懷的誰的孩子?”
厲君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說道:“我的……”
韓默的一口氣吸進去,就沒見他再吐出來,臉色瞬間就變了。
韓默轉過頭和溫知遇對視了一眼。
溫知遇似乎也沒好到哪去,臉色也有些發白。
包房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,隻有三個男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。
厲君寰用雙手搓了把臉,說道:“她走的時候才20歲,年紀輕輕,還懷著孩子……可她告訴我,那孩子已經被她拿掉了,我竟然相信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