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小悠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，已經10點過半。
她給自己倒了杯水，轉身朝二樓走去。
隻是，腳步才抬起，電話再一次響起。
顧小悠將水杯放下，以為又是薛啟勳打來的，拿起電話就說問道：“哥，還有事嗎？”
電話那頭的沉默讓顧小悠愣了片刻，來電上顯示的號碼是來自於臨城的，並未是國外的區號。
這個號碼，顧小悠是陌生的，裏麵的人一直不講話，顧小悠不確定的問了一句：“你好？你找誰？”
電話很快被對方掛斷，顧小悠一頭霧水。
她本想拿起電話回撥過去，可號碼撥了一半，她又掛斷了。
尾號是三個7的座機號碼，她似乎已經想到了是誰……
————
厲君寰將手邊的電話放了回去，門口的敲門聲還在持續。
偌大的辦公室裏，譚姝走進來時，被空調的冷氣吹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厲君寰抬起頭看向她，一臉的疑惑：“早就下班了，怎麼還沒走？”
譚姝的麵色有些發白，對著厲君寰勉強一笑，道：“顧小姐明天就要走了，您不去送送她嗎？”
厲君寰的目光放在她的臉上，他手裏的煙一直燃著，卻許久都未曾抽上一口。
譚姝的麵色變了變，垂下目光道：“抱歉，厲總，是我多話了。”
厲君寰隨手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，起身走到窗前，背對著她，道：“幾點的飛機？”
譚姝遲鈍的抬起頭來，很快說道：“上午10點40分的。”
厲君寰點了點頭，頭也沒回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譚姝：“……”
兩人都沉默了片刻，見譚姝沒走，厲君寰轉過頭來：“還有事？”
譚姝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尖，直到這一刻，厲君寰才注意到，她懷中抱著一本不太像文件的東西。
厲君寰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，又去摸煙盒，頭也不抬的問道：“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麼？”
譚姝抬起頭來，又朝著懷裏的書冊看了一眼，才回過神來，說道：“有件事，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，我猶豫了很久……”
厲君寰低頭點煙的動作停住，抽空看了譚姝一眼，問道：“什麼事？”
譚姝將嘴唇咬的發白，猶豫了片刻後，還是走到了辦公桌前，將手裏的一本筆記遞到了厲君寰的眼前。
厲君寰沒有接，目光卻落在那本筆記上。
筆記看上去有些年代感，是那種厚厚的記事筆記，黑皮夾做封麵的那一種，早在10幾年前很流行過一段時間。
厲君寰抬起頭，目光放在譚姝的臉上，問道：“這是什麼？”
譚姝的小臉依舊鐵青，聲音低啞道：“我哥的日記，幾年前我在幫他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的，一直存留在我那裏……”
厲君寰銜著煙的手伸了出去，將筆記本撈了過來。
他低頭翻開筆記的第一頁。
入眼的除了有些發黃的扉頁以外，上麵粘著一張巴掌大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