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結斷了一條手臂,窮奇的爪牙破碎,而天藏卻是斷了尾巴。再看長歌,她的龍翼一半都殘破得隻剩下白骨,但是仍然不屈不撓地戰鬥著。
窮奇低低地嘲笑著,它看著渾身沐血的睚眥。嘲諷和冷漠就像是刀和劍一樣,要將強大的神獸撕裂。“睚眥,你知道饕餮在哪嗎?嗬嗬。”
睚眥臉色一變,怒吼著衝向他們擋住的方向。但是甘結的反應更快,它擋住了睚眥的去路,而窮奇伺機偷襲。長歌俯衝下來,失去一層膜的龍翼讓她在風雲之中無法保持平穩的身形。天藏則是緊隨其後,血紅的眼睛幾乎是瘋狂了。根本來不及,根本來不及,睚眥的脖子上掛著血痕,鮮血順著毛發向人間墜去。
擋我者,死!
他咆哮著,將甘結撕成碎片。窮途困獸的搏鬥,就像是如此,他們把他逼到了這樣的境地裏。他們想要奪去他手裏唯一的珍寶,怎麼可能?
就算折斷手腳,屬於自己的,就要守護好。這是對她的承諾,既然錯了一次,就不能再錯。
窮奇大笑著,它的肚皮都被鋒利的龍爪刨開,血肉翻卷。它都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,還是想嘲笑睚眥,他相信饕餮已經把姬醅殺死了。那個可憐的女人,她的屍體一定冰涼像雪一樣。奇怪他此時竟然還會想別的,但是,那搖曳在生命最後的餘光裏,卻是還有單薄的身影追尋而來。
“恓惶。”它沉重的身體墜落下去,就算是死去,也不忘把應龍長歌拖下水。
長歌被他拉扯著,在離地麵最後一點距離,成功地掙脫。但是,可惜的事也在這裏,長歌受得傷太重,她連變化人形的力氣都沒有。
天藏追著睚眥,但是它太慢了。睚眥一路狂奔,渾身鮮血地闖進房間。
“姬醅!”
柔弱的少女像是枝頭垂落的花朵一樣,致命的傷害穿過她的心,流出一大灘豔麗的顏色。她素色的裙衫已經被染的通紅,像是被踐踏在泥土裏的花朵,她快死了。
饕餮一臉茫然,他看向睚眥像是要說什麼話,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。天藏衝進來,他護著饕餮,急忙要把他拉走。睚眥根本來不及去找他報仇,姬醅還剩最後一口氣,他不能讓她被拚湊齊全的魂魄再次飛散。
冰霜爬上她的臉頰,很快姬醅就被冰雪封凍。睚眥唯一能做得,就是把姬醅再重新找個能容納她靈魂的身體。她被犬神傷了,她不能死,死去就會被這把凶劍吞噬。隻要她還有一口氣,他就必須救活她。
他回頭看,但是饕餮早就已經逃走。他恨得握緊雙手,鮮血都從指甲縫裏流了出來。“我不會放過他的,你放心。等你好過來,我就會去找他報仇。”
睚眥的聲音在顫抖,那是因為極端的憤怒而出現的顫抖。饕餮,必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