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苗怎麼也沒想到溫柔善良的白姑娘會坑她去相親。
在某次例行安慰白姑娘相親失敗之後,白姑娘問了幾句她的想法,就變成現在的局麵:去,她難受;不去,白姑娘淚眼婆娑。一想到白姑娘那垂淚的楚楚可憐模樣,何苗一挺胸脯“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!”
“喵喵來了啊”進門還沒脫鞋,就聽見謝女士的大嗓門。謝女士----白姑娘的母上大人,為人古道熱腸,俠肝義膽,傳聞當年跟老板去工地收賬,那幾嗓子嚇得工頭立馬乖乖掏了錢。
換好鞋,謝女士早已舉著鍋鏟興衝衝跑到跟前來看。
“呀,喵喵瘦了啊,變好看了。”何苗盯著她手裏大鍋鏟,真怕下一秒落自己後腦勺上。“阿,阿姨好。”何苗怯生生的,躲過危險的大鍋鏟走向沙發,大咧咧坐在白姑娘身邊,伸手去摸白姑娘懷裏的順子。
“你好呀,順子”她盡量保持非常友好的微笑,但是不一會,停在半空中的手又尷尬的放下了。原本安靜的順子很不給麵子的“喵”了一聲,發出巨大的警告,優雅跳到地上,回頭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眼神,高傲的踱著貓步往房間裏去了。何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。
“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貓。”何苗小聲嘀咕著。
“你說什麼?”白姑娘微眯著眼,聲音裏充滿警告。
何苗咕咚咽了口口水,噤了聲,心裏卻想著:這表情動作跟順子真TM像!
“開飯啦,喵喵快來,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油燜大蝦。”謝女士風風火火從廚房裏端出了最後一盤菜,招呼大夥吃飯。
白姑娘站起來理了理睡衣,拉著何苗上飯桌。
“媽,別老叫人喵喵,人家有名字,人家叫何苗。喵喵,喵喵的叫,出去人家以為你叫順子呢”何苗有些感動,不枉這麼多年自己這麼護著這狼崽子。”是吧,喵喵。”
“你不也這麼叫麼?再說了喵喵,小喵,多可愛啊。我們喵喵比順子可愛多了。”
“也對哦,啊哈哈哈。”白姑娘笑的花枝亂顫。
好吧,狼崽子就是狼崽子。
謝女士的手藝還是沒得說的,菜有菜樣,肉有肉樣,一眼就能知道做的是什麼,不像自家的何老頭和苗大美女,就算放到嘴裏也不一定猜的出原料。何苗這麼想著情不自禁又把筷子伸向了那盤油燜大蝦。“啪”,到手的大蝦被白姑娘截了胡。何苗眼睜睜看著白姑娘嫻熟的用手剝蝦殼,塞進嘴裏,直吃的香的流油。
“喵喵啊”白姑娘吃著蝦,說的有點含混不清,“你今天晚上還是少吃點吧,一會相親呢,肚子吃大了不好看,裙子會顯出小肚子的。”
“哎呀,能吃是福啊,有小肚子咋了,現在的男人年紀輕輕就頭頂荒漠化,吃多少好的都補不回來。是吧,老白。”謝女士看了看老白同誌。
老白同誌點了點,認真扒飯不發表言論。何苗看著老白同誌心想哪天介紹何老頭跟老白同誌認識,這樣何老頭就不用天天去棋牌室纏著李大爺聊天了。
吃過飯,白姑娘示意何苗跟她進臥室。順子就懶洋洋的躺在白姑娘的席夢思上,迷離的眼神像勾人的狐狸精。見何苗進來,它伸伸懶腰,還是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。
“順子是不是討厭我”何苗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良久的話,畢竟她一直自詡為“動物之友”。
“也不是,帶出去的時候它誰都給摸的。”白姑娘自顧自從衣櫥裏拿出幾套衣服扔在她夢幻粉的席夢思上,“可能就單純不喜歡你這個人吧。”白姑娘說的輕描淡寫,卻在何苗心裏狠捅了一刀。
“誒,你看我穿哪身好看”白姑娘手裏拿著兩套衣服,在落地鏡前來回比劃,“這一身還是這一身?”
何苗不想理她,何苗自閉了。
“你們好了嗎,快8點了要遲到了。”謝女士的大嗓門依舊有穿透力,隔著門都覺得耳朵疼。
“我化個眼妝馬上就好。”白姑娘扯著嗓子的喊。
“你化什麼化,喵喵相親你化什麼妝。”謝女士在門外有些急了。
“我不相親,但是一會我男朋友約我去看球。”白姑娘答的有些小得意。
“反正你快點,別耽誤時間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何苗搶過了話,她真怕白姑娘再喊兩嗓子咳血。
出門的時候,順子以為帶它一起,特別興奮的湊到眾人腳邊,喵喵直叫。白姑娘蹲下身,溫柔的摸摸它雪白又毛茸茸的腦袋,“順子啊,姐姐呢要帶著你何苗姐姐去相親,你乖乖跟老白在家看家,回來獎勵你好吃的。”順子抬頭又喵了一聲,不大願意走。何苗也蹲下來想安慰一下小可憐,順字還沒開口,順子一個健步踩在了她雪白的球鞋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爪印,又好像啥事都沒發生一樣自顧自回了屋。何苗覺得自己第一次要跟一隻貓較勁了,不過即使她再氣也沒用,白姑娘也早就下樓了。好吧,順子來日再見!何苗不平的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