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畫生卻沒有閑著,在畫完了人像的細節之後,這才提筆朝著麵部畫去!因為人像的麵部是整個肖像中最難畫的,隻要一筆的偏差就能毀了整個肖像!
因此畫生這才小心翼翼,從眉眼畫到鼻翼再到嘴和唇以及頭發、胡須等等,直到畫作完畢,畫生整個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!盡管完工,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畫得怎樣,究竟是畫糟了還是畫對了?
隻覺得四周萬籟俱寂,比長夜還要煎熬!
那是周皓被蒙住眼睛的緣故,可他身邊的玄宗卻沒有閑著,將他畫好的三張圖一一擺在桌上,不時的觀閱,並不住的點頭道:“像,真是太像了!”因為就在剛才,玄宗已經派人通知了張萱前來。
而張萱看到這個架勢也不禁吃了一驚:“陛下,您這是?”他見到習畫亭的那個畫生被蒙了眼睛作畫,這可是他頭一次見到!
可玄宗卻是笑嗬嗬的說道:“張愛卿,你來看看這桌上的兩幅畫。”他示意張萱前來,結果張萱看罷搖頭不解:“陛下,這兩幅畫都是出自那個畫生之手嗎?”
他看出這兩幅畫的筆畫一樣,而且頭一張就是那張偏題的繪畫!
但玄宗卻說道:“張愛卿,你不覺得這兩幅畫有些眼熟嗎?”“啊,眼熟?”當聽到這句,張萱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心說玄宗這話裏有玄機,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?
張萱正想著,又見一個小黃門抱著幾卷畫卷從外匆匆跑了過來:“陛下,奴才已經將畫卷都拿來了!”說著,小黃門將手中的畫卷都一一擺在了桌上,而玄宗見到這才滿意道:“好了,現在該將事情的始末給理一理了!”
玄宗到底再說什麼,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,倒讓張萱聽得雲裏霧裏的?
可還沒容張萱開口,玄宗倒是主動的介紹了起來:“張愛卿,你來看看:這是你很久以前給朕看過的幾幅畫,朕一直保留著,所以就記下了這畫者的筆法。”
“什麼,以前的畫?”聽到玄宗的介紹,張萱也觀閱起那些畫卷,原來是他之前看過那些荔枝圖,不過時隔這麼久,玄宗依然記得,這倒是讓張萱佩服不已:“陛下想起這幾張畫卷,難不成想將它們一一比較?”
見玄宗十分專注,張萱也隻得附和道,可玄宗卻擺手道:“非也,朕不是要將它們一一作為比較,而是要將它們歸為一類,因為這些畫卷的畫者就是一個人,而那個人都是周皓!”
“這不可能!怎麼可能?!”聽到此話,張萱險些叫了起來!其實不用玄宗親口說出,他早就知曉了!早在習畫亭的考試結束後,張萱就從受卷官手中看到了畫卷,當時雖然是其他畫生的名字,但是張萱一眼就看中其中的玄機!
因為他熟悉周皓的筆法,知道他的用筆方式,而且他畫的故事內容完全跟吐蕃有莫大的聯係,所以張萱非常擔心,萬一被玄宗察覺出什麼,那周皓就死定了,所以他才借口說畫生偏題,要將他逐出考場!
誰想周皓並沒有被金吾衛給趕出去,而是被玄宗直接提了過來!而且玄宗還拿來了之前的畫卷,看樣子是要新仇舊恨一起算了!
所以張萱看到這裏,一頭冷汗都冒了出來:“陛下,您認為這些畫卷都是周皓一人畫的嗎?如果他有這個膽子,又何必自投羅網呢?”按理說周皓已經逃跑很久了,沒理由自願送到玄宗的麵前接受懲罰的。
但這也是玄宗不理解的地方:“起初朕也想不明白,但朕拿著金牌之後就知道了。”說著,玄宗當著張萱的麵將金牌信物展示了出來:“這是朕當年送給芫兒的禮物,但有個秘密是隻有芫兒和朕知道的。”
話音還沒落,就見玄宗一按金牌後的按鈕,隻聽得‘趴!’的一聲,一張寫有‘救命!’的紙條就從裏麵掉了出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