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張萱的話,周佖感到一臉的莫名,但當自己看到圖畫後,卻說道:“這不像小兒的所畫,小兒在府中也隻是畫些花鳥蟲魚、人物景觀而已。”因為周佖就這幾個兒子,除了大兒子周皓在外,兩個小兒子在府邸做什麼都是清清楚楚的。
但張萱聽到這話,卻愣住了:“這就奇了,令公子從未畫得此畫?”對於周佖的解釋,張萱有些不可置疑。
而周佖為了打消張萱的疑問,還特意叫人將二子周昉的畫卷拿來,結果當張萱看到簡直是吃了一驚!因為這前後的畫作一經比較就發生了天壤之別,完全就是兩股迥異的風格!
所以張萱當時也怔住了:“周大人,你這二子從哪習得的繪畫,從未離開過府邸嗎?”
聽到張萱這麼說,周佖也覺得十分的蹊蹺,張萱是玄宗跟前的紅人,專門為玄宗和宮內的妃嬪繪畫,為什麼他今日會突然到訪,難道也是為母親祝壽而來的嗎?
周佖想不出與張萱有那些交結,兩人雖然同朝為官,但是一個在內宮一個卻在外疆,一年也難得遇上幾次,要不是上次入宮得到玄宗的賞賜,還不知道玄宗的身邊有這麼一個畫美人的紅人。
結果張萱的到來讓周佖百思不得其解:“小兒的繪畫都是從私塾教授而來的,平時除了在這方圓幾裏遊玩,也很少去得長安之地。”麵對張萱的質疑,周佖索『性』就來了點痛快的,將自己兒子的生活習『性』都道了出來。
可是張萱聽到就直搖頭:“不對,周大人肯定是遺漏了什麼了?”因為張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,隻因為手中的這些畫作完全不是之前那副單圖的風格,明顯都是經過了正規的係統訓練,才形成了自己的畫風。
而且這些畫主題明確,線條流暢,大都是一氣嗬成,特別是仕女圖,人物體態豐腴,流動多姿,很是讓人賞心悅目!
所以張萱也在想,如果這些畫早於那副畫之前送到皇帝麵前的話,那那個少年的命運會不會改變了呢?
雖然此時的張萱有些舉棋不定,但畢竟君無戲言,他大老遠的趕到周家,就是要見證那個奇才的出現,如果又冒出了另一個奇才,他是不是就要帶著兩個人回宮了?
因此張萱一時沒了主意,就將那副畫如何得到玄宗的賞識給說了一遍,結果周佖聽完被嚇得倒吸看一口冷氣:“照張大人這麼說,這幅拙作就是小兒畫的了?!”
“沒錯,從紙張和墨上來看與陛下年前的賞賜不相上下。”見周佖不信,張萱還特地的提出了玄宗賞賜的事情,但唯獨的口諭還沒說出。
可周佖已經被驚得麵『色』慘白了,因為聽張萱這麼說,畫這幅畫的小子就是心存異議,才將畫幅放在覲供荔枝的果盤中,唯一可能的就是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不顧家人的安危,硬要做個楞頭蔥?!
所以周佖已經知道了是哪個小子幹的好事:除了那個漂泊在外的不孝兒子,還會有誰?常年不聽管教,出門盡是闖禍,現在連外祖母的壽誕都不回來,因此周佖越想越暴跳如雷了起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