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的事,便是連徹底成長起來的掐架小能手子衿也無從掐起,這東西實在太專業了。
卯月本就不會掐架,隻好在小群裏哭哭啼啼。
顧一方了解了來龍去脈,才發覺事情比自己想的複雜。
原來卯月畢業後,就一直處於待業狀態。
正如章禮賢當初所言,她學什麼不好,非要學冷門到家的柳琴,一來學得人少,二來參演機會也少,卯月彈得又並不優秀,找不到工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而卯月家的條件其實也不怎麼好,上麵有個哥哥早幾年結婚了,那時的房價雖然不貴,卻也花掉了卯月家所有的積蓄。
卯月家也是想著卯月盡早嫁人,所以自家的住房也一直沒改善,一家三口仍舊住在不到二十平的弄堂舊屋。
這樣的情況下,章禮賢才把這個外敷藥膏的方子教給了卯月,讓她在小圈子裏兜售一下,糊糊口。
卯月最近做的這一鍋不怎麼好,再加上四月雨多,寄到一個客戶那裏時已經發黴了。
在章禮賢的小圈子大家都知道,這藥膏如果發黴了,刮去黴層後,依舊可以外敷,並不影響效果,但章禮賢也交待了卯月,如果客戶反映發黴一定要及時更換,或者退款。
這陣子卯月正好手頭缺錢,因此也忘了章禮賢的交待,讓客戶自己刮掉黴層再用,這下子,卯月被掛了遍,眾人也是束手無策。
最後,章禮賢隻好拿著自己的中藥師和中醫師雙執照,說這些藥是自己配的,卯月是溝通倏忽了,已做退款處理,從今以後,不再對外開放販賣。
這下子,覺得藥膏好用的舊用戶不幹了,反而掐起那個掛人的妹子。
如安佳琪所言,這個圈子雖是國風圈,可反對中醫,認為中醫是迷信的還不少,於是又有一幫人,跟著那些妹子一起掐了回去。
看著貼吧裏掐成一鍋粥,顧一方隻抓住了一點,這件事上,是卯月做錯了。
偏偏三花很是護著卯月,差點就要和章禮賢吵翻,“老大,如果卯月以後不做這個,你養她嗎?”
“三花,你這話說的就過了。”子衿忍不住頂了回去,“卯月多大人了?早該有份正經工作了,這藥膏畢竟是人工做的,很容易出問題,學姐也隻是讓她暫時有個過渡。”
“國家不重視傳統文化,卯月才找不到工作的,這不能怪卯月。”三花的辯論,聽著真是越來越不著調,“子衿,你怎麼了?從前你也不是覺得我們國家不重視這些嗎?”
“這都扯到哪裏去了。”采薇忍不開了口,“三花,你那麼擅長傳統弓,你怎麼不靠傳統弓活下去,還不是自己也找了分工作?”
三花不服氣道:“我那是迫不得已,你以為我想在公司裏做這些無聊的事?”
感情三花是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,映射在卯月了身上。
顧一方在屏幕前,則很是猶豫,四月下半旬,又得開始準備五月的小促,和六月年中大促,雖然沒有售前,但工作量還在,售前這塊的工作量,讓她實在有些頂不住了。
可卯月……實在不算是個好人選。
“花花,你別說了啦,這次都是我不對了啦。”正想著,卯月帶著哭腔兼台灣腔的語音跳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