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農耕和遊牧並肩跑步。”
“黑瘦的遊牧看著白胖的農耕跑著還吃著,心裏麵萬分惱火,於是他趁農耕不注意,搶了一口農耕的零嘴吃。”
“農耕很不爽。”
“吃的就那麼多,你遊牧搶了我的,那我就沒得吃!”
“於是農耕對遊牧說:你再搶一個試試!”
“遊牧鄙夷看著白胖的農耕:我搶你一把就跑你攆得上嗎?”
“說著,遊牧真的搶了就跑。”
“農耕拔腿就追,但是很可惜,他太胖了,追不上。”
“於是農耕就想減肥。”
“在某一次,遊牧搶完之後,農耕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減肥成果,他追上了遊牧,把遊牧按在地上打。”
“但是冬天來了,農耕疏於鍛煉,加上腳下打滑,自己就摔倒了。這一次,遊牧終於抓到機會按著農耕打。”
“快冬天了,你覺得,遊牧有沒有機會,再按著農耕打?”張餘問道。
“你想說的是……匈奴?”張角沉吟。
片刻,他又搖搖頭,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話語:“不,以往是匈奴,現在,應該不隻是匈奴。”
“現如今勢大的,應該是烏桓、鮮卑、匈奴、西羌才對。”
殘陽如血,黃發與垂髫的師徒兩人慢慢行走在荒原之上。
長風悠悠,掀起道袍的寬袖,又浮升天際。
對話還在進行。
“你是想說,那些化外之民,會襲擾我大漢?”張角問道。
張餘麵無表情:“你怎麼理解都可以,反正就是一種全無形狀的臆測。”
張角看著張餘,歎了一口氣:“你這孩子,心中思索什麼事都不肯與師父分說清楚,遮遮掩掩的,也不知你在想什麼。”
張餘瞥了一眼張角,沒有回話。
剛才的那一大段話,已經是他所有想說的話了。
張角,後世稱之為大賢良師,他是原始道教分支之一的太平道教主、黃巾起義軍首領。
在黃巾起事之後,張角這人被徹底釘在了亂國賊道的恥辱柱上,再沒有人記得他之前是什麼人。
不過現在是光和五年,也就是西元182年,距離他帶領黃巾軍起義,還有差不多兩年時間。
這個時期的張角,還不是黃巾賊道。
他此時是正兒八經的在野遺賢!
甚至,張角這個名字,被天下人所景仰!
他醫術精湛,甚至更勝華佗;他道德高尚、廣布善行奔波數十年,免費為青、徐、幽、荊、揚、兗、冀、豫八個州的百姓治病,十數年如一日,麾下信眾足足三十萬人!
郡縣之中、大漢境內,大小官宦,都以能與張角一起吃頓飯為榮!就連十常侍之一的封諝都是他的信徒。
這說來很夢幻,但是卻又無比真實。
張餘,則是張角撿來的小孩兒。
也是一個……穿越者。
應該是這個詞彙。
穿越十三年多,很多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已經忘卻了。
張餘看了一眼日暮景象,問道:“前麵應該是有村莊的吧?”
“嗯,徐州之地,村寨猶如繁星,正是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。”
張餘歎了一口氣:“富庶之地還農人連一日兩餐飯都吃不起。”
“這……”張角話語噎住了。
“哪能人人都有飽飯吃呢?”良久,張角歎氣:“天有四時之序、人有四等之貴賤、貴者自然得食、賤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