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一諾伸手摸了摸受傷的左側腹部,也不知道南宮言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,傷處,別說疼痛了,竟然連皮膚都平整的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。整個人除了因為方才起的太急,而產生了片刻的眩暈以外,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。陳一諾緩了緩心神,隨即就準備掀開被褥,起身下床,順便將玲瓏從海納八寶袋裏放出來。
這時,屏風後麵的外間房門,卻“吱呀”一聲被人推開了。
會是誰呢?
此人腳步輕緩,整個房間靜謐得隻能聽見他的鞋底,與木質地板接觸的輕微摩擦聲。無需動用神識,陳一諾也猜到了來人是誰。可是不知為何,陳一諾此刻心下卻是莫名的緊張起來。
腳步聲漸行漸近,呼吸間,已然是到了屏風的後麵。
陳一諾下意識的就想裝睡又躺回被窩裏,可是一道清冽的聲線,卻在她的動作完成之前,戳穿了她的偽裝。
“醒了便醒了,怎的又學那傻乎乎的鵪鶉一般,躲了回去。”
這是...南宮言的聲音。
話音未落,那熟悉的身著一襲淺藍色衣衫的頎長身影,便自屏風後麵,出現在了陳一諾的麵前。此時的陳一諾,整個人幾乎都躲進了被子裏,隻剩下那雙略顯心虛的雙眼,看向了端著個白色瓷碗,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的南宮言,一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態度,朝著自己緩步行了過來。
這人現在平靜得反常的模樣,越發讓陳一諾覺得,這一定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!想到這裏,陳一諾不由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。她很想逃,但,這要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,再被他捉回來,自己豈不是死的更慘。算了,算了,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,不如早死早超生好了!思及此,陳一諾一把就將蓋在臉上的被褥給拉了下來,雙眼直視著已經走到床榻邊坐下的南宮言。
“南宮言,我知道,我這次給你惹了麻煩,還害得你不得不跟你小姨動起了手,也讓...讓你跟你表兄,第一次見麵,就是...如此的尷尬...對...對不起...我保證...唔...”
陳一諾的話還未說完,南宮言那張俊臉,便瞬間在自己眼前放大,下一秒,唇上便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溫熱感。南宮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,讓陳一諾瞬間傻愣在當場,一動不敢動的瞪大了眼睛,盯著眼前這張心心念念了許久的臉,陳一諾第一次發現,原來這人的睫毛,是這樣濃密又纖長。良久,南宮言才有些留戀的移開了臉,轉而將頭埋進了陳一諾的頸窩裏,然後把她緊緊的圈在了懷裏,力氣大到陳一諾都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,可是...她卻一絲都不敢動彈。
這樣的南宮言,是陳一諾以前,從來不曾見過的。
時間過去了許久,南宮言才在她的頸畔,低聲說道。
“我不是跟你說過,讓你乖乖待在我的身邊,哪裏也不許去嗎!?為什麼不聽話,為什麼要離開我的視線,為什麼要讓我...如此掛念!你可知...隻要我閉上眼,腦子裏出現的,就是你掉下霧崖時那張眼角含淚的臉!”
“南宮言...”
“你倒好,別人為你牽腸掛肚,你卻跑去了魔界,穿上了嫁衣,若是我再去得晚點,那以後我見了你,是不是還得稱呼你一聲表嫂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