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找陳一諾,羽拾秋卻是又犯了愁,南宮言手上的事,雖然多又棘手,可好歹還有線索可尋,但是他要找的陳一諾,卻是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!真是,愁煞人也!
這邊,南宮言和羽拾秋忙的焦頭爛額。
一人獨自前去找雷劈的陳一諾,過得也是不怎麼輕鬆!
也記不清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界裏過了多少天了,陳一諾隻是機械性的往前走著,累了就停下來休息,餓了就吃東西。隻是每次打開海納八寶袋,都要惡心一陣那個開袋的咒語。念一次,就要想起那個背時的羽拾秋一次。
自己一言不發的走了,他應該是最著急的人了吧。可是,她必須要逼自己獨立,不能一直靠著他們的幫助。這樣,她才能成長,才能變強大!不會被任何人欺負!
陳一諾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,一邊啃著手裏的餅子,一邊杵著根路上撿的木棒,左右查看著方向。這裏沒有白天黑夜,沒有陽光,就不知道時間,也不能用太陽來辨認方位,這是讓她最頭疼的一點。
在一片參天大樹林裏生活久了,感覺自己身上都要長蘑菇了。好在,這裏有一條小溪穿過林子,還能簡單得洗漱一下。走了好一會兒後,陳一諾感覺自己有些累了,便靠著一棵大樹坐著休息。
“哎,這也不曉得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!”
“你想出去嗎?”
“對啊!”
嗯!?等等!誰在跟她說話!?陳一諾隻覺後背一陣汗毛豎起,連忙掏出手上的匕首,握在了手裏,四下查看著。
“誰!是誰在說話!不要裝神弄鬼了,出來!本姑奶奶可不怕你!”
一陣輕笑聲過後,一道悶悶的聲線在這空無一人的環境裏響起。
“你既然不怕,那你的腿抖什麼呢?”
陳一諾徹底怒了。
“裝神弄鬼!”
“嗬嗬嗬,你莫怕,我就是你麵前的這棵大樹精啊!”
樹精!?
陳一諾懵了,她見過野獸,見過神仙,還沒見過樹精。圍著眼前這棵大樹轉了一個圈,陳一諾也沒發現它與其他的大樹有什麼區別,都是差不多的高度,差不多的大小!要說什麼不一樣的話,就是他身上有很多的藤蔓。
陳一諾小心翼翼的扒拉開藤蔓,裏麵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,聲音,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!
陳一諾麻著膽子朝著樹洞裏麵喊了一聲。
“你就住在樹裏麵嗎?”
沒了藤蔓的遮擋,那個聲音清晰的從這樹洞裏傳了出來。
“正是!你莫怕,往裏來,我有東西要給你。”
“東西?什麼東西!?我與你素不相識,你第一次見我,我也是第一次見你,無功不受祿!我…不要!我走了!”
說完,陳一諾便放下了遮住洞口的藤蔓,心裏一邊腹誹,我信你個鬼!轉身準備拔腿就跑。
剛邁出腳,就隻覺腳腕處一緊,雙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,下一瞬,陳一諾隻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,耳邊傳來一陣呼呼的風聲,陳一諾嚇的失聲尖叫。
叫聲在這森林裏傳出去老遠,驚飛了遠處枝頭上停留的不明生物。
一陣頭重腳輕的失重感傳來,陳一諾隻覺自己像個任人宰割的豬仔一般,被人倒吊了起來。她恨啊!為什麼自己總是上不完的傻當,吃不完的悶虧!
“你放我下來!你這老樹妖,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你捉我作甚!?”
那個悶悶的聲音,又從洞口裏傳了出來。
“哎呀呀,不好意思,操作不當,給你整反了。”
話音未落,陳一諾隻覺自己整個人,在慢慢被回正成了一個人正常的頭上腳下的正確姿勢,麵朝著大樹上的藤蔓淩空站著,陳一諾偷偷瞄了一眼,腳下離地麵起碼有兩米多遠,而她隻是靠綁著她腳腕處的藤蔓支撐著而已,惜命的她嚇得一點也不敢亂動。
這時,眼前的藤蔓忽然動了。
陳一諾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,下意識的屏息看著眼前晃動著的藤蔓,突然間“嘩啦”一聲,陳一諾被這響動給嚇得又是一聲不要命似的尖叫!
“啊!!你這臭不要臉的老妖怪!我跟你拚了!”
喊完便閉著眼睛胡亂的揮舞著手上的匕首,看著她這幅鴕鳥心態的模樣,對麵忽然傳來了一陣輕笑聲,這聲音,聽著與方才的又有所不同,像個年輕人的聲音。陳一諾累的喘著粗氣,徹底放棄了抵抗,看向了對麵,眼前的景象,讓她驚的忘記合上下巴。
隻見對麵藤蔓被扒拉開的樹洞門口,站著一個年紀大概在二十一二歲左右的俊俏少年郎,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的眼不含任何雜質,清澈卻又深不見底,膚色晶瑩如玉,烏黑濃密的眉毛,叛逆的微微上揚著,薄唇此刻正向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。雖然身著一襲粗布衣裳,但是依舊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器宇軒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