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屍道(1 / 2)

紅衣公子行至生死殿主位下,右手邊的矮幾旁坐定。

抬手拿起桌上早已備好的一個白骨杯,兕重樓卻是見慣不怪的,拖著手裏那個已被他吸幹功力與魂魄,生前功力在仙使級別的男性屍體,緩步自主位上,走到了紅衣公子的身邊,左手指尖白芒一閃,便齊齊切掉了手上那具屍體的右手腕。

暗紅色的血液,隨著被卸下的手腕,瞬間飛濺而出。

紅衣公子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,抬手將白骨杯伸至斷腕處,“嘩啦嘩啦”的血,不一會兒便接滿了一整杯。杯子裝滿後,兕重樓便隨手將屍體一扔,“撲通”一聲,那方才還身形皆在的人體,瞬間便落入了血池內沒了泡影兒。紅衣公子將白骨杯遞至嘴邊,淺抿了一口,隨即響起一道淡薄又冷清的聲線。

“嗯...此人的血,還算幹淨。”

話落,然後伸出自己纖長的手指,撿起了落在腳邊的斷掌,一個拋物線往後一扔,那斷掌便步了自己身體的後塵,“嘩啦”一聲,也入了血池。做完這一切,紅衣公子竟用略帶有些可惜的口吻道。

“別浪費了!”

兕重樓竟難得溫柔的坐到了紅衣公子的身邊,陪著笑臉道。

“是是,我頗有些大手大腳了。”

紅衣公子有些嫌惡他,借由端起白骨杯的動作,身子往旁邊挪了挪。

“你方才說,一諾不在他們手上了?”

兕重樓似是習以為常的挨著紅衣公子,又靠了靠。

“不錯,他們方才竟然殺到我這裏來要人,以為又是我擄走了那丫頭。”

說到這裏,紅衣公子突然將手中的白骨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,有些慍怒的道。

“我不是與你說過,不可傷她,你是如何同我保證的!?”

白骨杯裏的暗紅色血液,因其動作,散灑了些在桌麵上。兕重樓像是有些怕他生氣,趕緊笑著賠不是。

“哎呀呀,你就原諒我這一遭嘛!我這不是,也是想找那兩個臭小子的不快麼!?”

聞言,紅衣公子不屑的呲笑一聲道。

“嘁!找人家的不快,還折了自己的百鬼夜行!瞧你那副成事不足的窩囊樣兒!”

兕重樓被他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,可是也不敢與他動怒,接著賠笑臉道。

“那,你要不要,去承前村走一遭呢?那丫頭當年可是被那些村民給扔進竹沉河的!”

“什麼!?一諾竟是被那些刁民所害!?你往常為何沒有與我提起過!?”

“你往日隻是問我,可否知道那丫頭的下落,也不曾問過我這其中的細節呀,所以,你現在去一趟,興許能了解一下當年那件事的內幕呢。”

紅衣公子知其隻是在激他去承前村打探消息,因為兕重樓所修的鬼術,過不了百姓居住的村子外麵的陣法。而他,所修之術還是世間目前為止,無人涉及的屍道!他可以說是為天生沒有仙根的人,開辟了又一條修仙之路。

他的術法,是以屍養人,他方才所泡的池子,便是一個還未填滿的萬人坑!

伸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,紅衣公子從懷裏拿出一根紅色綢帶,將披散在身後的墨發,隨手一係,然後抬手端起桌上的白骨杯,仰脖一飲而盡。隨即站起身,招呼也不打一聲,就出了生死殿。

承前村

南宮言和羽拾秋兩人,站在看起來破敗不堪一個院子前,門方上,一塊寫著“陳府”二字的牌匾,要掉不掉的斜掛在門口。陳家,自從出了陳一諾那件事後,這裏便被村裏人視為了不祥之地。平日裏,這兒幾乎沒有人從這裏經過,連周圍挨著的幾戶人家,都搬去了更遠的地方居住。他們想要找個人問問情況,一時間竟還找不到!

無法,南宮言隻好叫來自馬卜筮走後,雲頂仙宗派來接管承前村的仙使司禾。

一見是自家宗主駕到,司禾顯得有些緊張。他樣貌清秀,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左右,但是他在雲頂仙宗已經修煉了近八百年,當年他本想拜從未收過徒的南宮言為師,可惜自己資曆不夠,功力修行的八百年,都還未曾進步過,說起來,也是有些丟臉就是了。

司禾將南宮言和羽拾秋帶到了自己的住處,一路上,有村民看到村裏來了陌生人,還是兩個器宇不凡的翩翩佳公子,一時間,竟引來村裏不小的轟動,幾乎半個村的村民,都圍到了司禾的住所外,爬牆的爬牆,扒門縫兒的扒門縫兒!想要一探究竟!

到了這裏,南宮言倒是想起一件事,那就是不知先生!

此人,並不是尋常人,而是,管轄南方的不憶仙宗的宗主!

二十一年前,不知先生突然來到雲頂仙宗找他,說是有事想要麻煩他通融一下!他與南宮言講,他想在雲頂仙宗的轄區內,開一家酒樓。原因是,他在等一個需要他渡化的人,此人對於凡界來說,若是渡化不成,便會成為一個大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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