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的第三日,冰珀收到了月夜的信,約她去茶樓一聚。
冰珀沒告訴其他人,獨自一人跑到了月夜所說的那個茶樓。一進門就看到了端陽,依舊是白衣飄飄的樣子。
“你是在等我嗎?”冰珀盈盈笑語,慢慢靠近端陽。
“呃。”端陽有些倉皇,他後退幾步,更是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裏麵,不得不對上冰珀的精致美麗的臉龐。
“我問你,你是在等我嗎?”冰珀柔聲重複了一次。
端陽點頭:“是,是。”
話音剛落,從冰珀嘴裏吐出一股淡淡的清香,端陽的腦袋昏沉了一下,心不停的狂跳。
冰珀滿意的笑了,後退一步,剛走到包間門口,月夜就拉開了門。
“找我什麼事兒?”繞開月夜,冰珀徑直走進了房間。
“沒事啊,就是看看回到娘家的你有沒有被欺負。”月夜懶洋洋的開口說。
“誰能欺負我?”冰珀特無語的瞟了一眼月夜,“除了你以外。”
“吳氏沒為難你吧?”
冰珀搖頭。
“你遠離齊貴妃吧,免得惹禍上身。”
這算是關心嗎?
冰珀挑眉盯著月夜,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
“別逞能。”月夜放下手中的茶杯,沉思片刻,繼續道:“齊貴妃是怎樣的人,我比你清楚。”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還之!”
“你怎麼……”
“王爺!”冰珀起身,居高臨下的盯著月夜:“若沒其他事,我就先離開了。”
月夜沒有回答。
冰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,她不明白之前說好了的一起合作,現在為什麼又讓她置身事外!
端陽清醒了過來,看著桌上的茶杯,他緩緩開口道:“她走了嗎?”
月夜沉默不語。
“你還是很關心她的。”
“如果月空登基做了皇帝,齊貴妃一定不會放過我!我不想連累冰珀。”他在宮裏待了一天一夜,不是因為國家大事,皇帝病了,他留在宮裏貼身照顧。
“這並不是唯一的辦法。”端陽悠悠開口:“要是月空沒那個做皇帝的命呢?”
月夜瞟了端陽一眼,將視線移到了窗外。
冰珀氣衝衝的回到了丞相府,還未來得及喘口氣,就聽到院子裏嘈雜的嚷嚷聲。
她正愁火氣沒地方撒呢,出門一看,吳氏和冰葉站在院子裏,怒氣衝衝地對視著玉兒和奶娘她們。
“賤奴才,還不趕緊給我讓開!”吳氏橫眉怒罵。
“夫人,小姐她還在休息,您待會兒再來吧。”玉兒低聲道。
吳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她雙手叉腰,挽起衣袖,一幅破口大罵的姿態。
“嗬,我當是誰呢,一大早的在我這院子裏嚷嚷。”
眾人聞聲紛紛回頭,冰珀走到吳氏跟前,將玉兒護在身後。
“丞相夫人大清早到訪所為何事?”
吳氏沒料到冰珀膽敢這樣跟她說話,被冰珀強大的氣場震懾住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開口說什麼。
“夫人既然到訪,自然是有事兒了!”見吳氏半晌沒回話,冰葉大聲說著。
她可是把在太子府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吳氏,當然,其中也適當的加了一些。
吳氏本就看冰珀不順眼,這會兒知道她在太子府賞菊宴上大出風頭,還挑撥齊貴妃和冰玉之間的關係,氣更是不打一處來。
冰葉有了吳氏替她撐腰,態度都硬了許多。
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哪裏輪得到你來說話!”冰珀大聲嗬斥。
冰葉盯著吳氏,滿臉委屈。
“嫁到了衛王府確實不一樣了啊,冰珀,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!”
“身份?”冰珀冷笑一聲,“我哪裏比得上夫人啊,一個青樓女子居然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。”
“你!”吳氏伸手指著冰珀,因為憤怒,胸口不停的起伏,她這一生最恥辱的就是她在青樓的那段日子,現在居然從她最厭惡的人口中聽到這段恥辱,吳氏覺得這又是一大恥辱!
看準時機,冰珀衣袖一揮,一些銀白色的粉末飛了出來,落在吳氏和冰葉的身上。
“夫人請回吧,在我還尊你為夫人的時候,趕緊離開我的院子,否則,後果自負!”
氣昏了頭的吳氏哪裏甘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,她指著冰珀,就開始破口大罵,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。
冰珀不溫不怒,淡淡的盯著吳氏,也就一柱香的時間,吳氏忽然停住不罵了,她不停的撓著身上,頭發上。
“夫人,您怎麼了?”一旁的冰葉看到吳氏這般失禮,忍不住驚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