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段話就像刀子一樣,狠狠地割碎了秋生的心。他仿佛看到了那一滴滴正在往下掉的血,又仿佛看到了那一滴滴正在往外湧動的血。
“月靈,你就不能不嫁給他嗎?”秋生心生傷感,此時又發現月靈的眼裏蓄滿了淚水,他這才知道月靈和他一樣難過。
“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問我了,因為我已經厭煩了。我還有事情,所以我得先走了。”
“我送送你吧,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。”秋生拉起了月靈的胳膊,又撫摸了月靈的頭發。
“不必了,我長大了,能照顧好自己了。”月靈隨即便往門外走,隻留給秋生一個很美麗的背影。
過了片刻,秋生便像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,嘴裏還不停地喚著月靈的名字。他真恨不得立刻就能拉住月靈的手,立刻就能將月靈抱在懷裏。
“月靈,我想了一下,還是覺得我應該送送你。你就讓我送你一下吧。”秋生懇求道。
“你要是再送的話,我會很生氣的。玲子家就在不遠的地方,我一會就到了。”月靈停下腳步後深情地說。
“沒事的,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送你回去。”秋生十分固執地說。
這句話雖然並不多動人,但是卻如暖流一般緩緩地流到了她的心裏,驅散了她內心的寒冷,也帶走了她內心的冰涼,讓她一下子找到了久違的溫暖。
“秋生,沒想到我在你心裏還是這樣地重要。如果還有來生的話,如果來生我們還能走到一起的話,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你。”月靈深情地說。
他拉起了她的纖細的手,又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鼻子旁,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便從他的鼻子裏一下子就漫到了他的心裏,情不自禁的他便說了一句讓月靈很感動的話:“無論什麼時候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你李月靈都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。我會用我的所有去守護你。”
“謝謝你的深情跟厚意,我磨齒難忘。”月靈言道。
“你千萬不要這樣說,我也隻是幫了你一點點忙,而且這也是份內的事情,時候不早了,我送你走吧。”秋生便拉起了月靈的手,月靈的心裏有些發燙,但是還是跟著秋生一起往外走,隨即便是大門被緊緊地關上。
“這個家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,沒有一絲的溫暖。”他的聲音冷冷的,沒有一絲情感。
“這裏好歹也是你的家啊,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?”月靈緩緩地說道,“若是這話被你父親聽到了,他該有多難過啊。你可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啊。”
“那樣不更好嗎?那樣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走下去了。”他轉過頭看了看月靈,此時他才看清她穿的紅色的外套,袖口勾著著一隻美麗的蝴蝶,生動至極。
“我喜歡你,但我也不想讓你失去你的父親。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親人。”她說得那樣的動情,連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。
秋生並沒有說話,隻是用手勾了勾月靈的手,但是月靈並未用手勾住她的手,也許月靈覺得這樣做不合適吧,她都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,她隻是淡淡地說道:“天真的很熱啊,要是能快一點到就好了。”
“慢慢地走就好了,為何要走那樣快呢?我可不想你冒著汗去見你的朋友啊,那樣的話,人家一定會說我虐待你了。”他戲謔道,同時又用手去勾月靈的手,但是再一次被拒絕。
“嗬嗬,那表明我很尊重人家啊。對於她來說時間就是生命。”她合著手說。
“那也未必啊。生命的長度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生命的寬度。”他的聲音很沉重,讓人很窒息。
“賣汽水啊,又冷又甜的汽水。不甜不要錢啊。”
隻聽一聲吆喝,一個賣汽水的老漢便蹬著載著汽水的三輪車從遠遠的地方走來了。他穿著雖然幹淨但很樸素的衣服,戴著掉了一個角的帽子。他的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褶子,但是仍然能從那些褶子中看到他年輕時的俊朗,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,但是兩眼仍炯炯有神,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經曆過很多事情的人。
“月靈,你渴不渴,要不要我給你買一瓶汽水喝。”秋生從自己的衣服裏拿出了10元錢後,深情地對月靈說。
“還是不要了吧,我剛喝了很多汽水,再喝的話,我的胃會受不了。”月靈抓著秋生的手說,此時她才發現他的衣領上多了一些汗漬。他一定是太緊張了,所以才流了那麼多汗。
“又不是讓你現在喝,是讓你到了玲子家後再喝。”秋生鬆開了月靈的手,徑直地往那個小販那邊走去,隨即便帶著冒著冷氣的汽水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