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賠錢(1 / 2)

車廂裏,隻有蔣秋冬的哭泣聲。

氣氛壓抑到了極點,讓人近乎窒息。

可是楊瑞等人什麼也做不了,唯一能夠做的,便是給蔣秋冬一個放肆宣泄情緒的空間。

蔣秋冬哭了很久。

終於,她不哭了。

我弟弟不是保安嗎?

她哽咽著,似乎喉嚨已經哭出毛病,說話的聲音有些改變,變得嘶啞和狹小,像是有東西梗在喉嚨。

她問出了她最感到不解的問題。

你從他的遺物應該明白了一些,他身份特殊,這才對你們隱瞞。楊瑞說道。

那他是怎麼死的?蔣秋冬這回問出了她最最想要知道的問題。

因為楊瑞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鼓起勇氣,說道:我。

因為你?

嗯。

你是什麼人?

我是他老板?

你跟他一個部門的?

我是普通百姓,我是商人。

你不是說我弟弟身份特殊嗎?

有些東西,你接觸不到那個層麵,所以你無法理解,但你弟弟確實是因為我死的,對不起。

既然話已經挑開了,楊瑞也不再遮遮掩掩,直接誠懇地說道。

這一刻,他感到從所未有的輕鬆,心中像是卸下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。

與此同時,他也有了一個決定。

對不起有什麼用?你知道他今天要結婚嗎?你知道我們已經在給他備辦好一切事宜,就等著他回來完婚嗎?你知道我爸爸媽媽有多開心嗎?你讓我怎麼跟他們開口?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?

對不起。

蔣秋冬不再理會楊瑞,使勁抹了抹淚水,深深吸了一口氣,便是拉開車門,下車。

她的腳步很快,每一步都十分用力,向著那張燈結彩依舊傳出嬉笑喧鬧聲的農院走去。

她應該是不敢放緩腳步,因為她害怕自己一旦放緩,就再也邁不動。

有些事情,終歸是要麵對的。

難為她了。溫哲望著蔣秋冬那毅然決然的背影,輕聲說道。

楊瑞和王不空都不說話,不知道說什麼。

三人站在車邊抽煙,眼睛都是盯著院子。

不久,院子裏傳出嚎啕大哭聲,那是老婦人的聲音,哭得撕心裂肺。

在她的哭聲下,夾雜著些許低泣聲和勸慰聲。

這種聲音,和眼前那張燈結彩充滿喜慶的農家院,形成兩股截然相反的極端。

讓人揪心,揪心到喘不過氣來。

又過不久,院子裏走出男女老少一大群人。

當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,衣著樸素,頭發已經有著些許花白,剛毅的五官和蔣涼有幾分相似,隻是臉上的皺紋,已經相當於六十多歲的人了。

蔣秋冬就跟在這個中年男人身後,在她身邊,還有一個女子,看起年紀比她稍大,容貌也有些相像,應該就是蔣涼的大姐蔣春夏。

再後麵還有不少的男女老少,估摸著得有二十幾號人,應該都是蔣涼家的親戚好友。

蔣涼的父親走到楊瑞麵前,張了張嘴,卻是沒聲音,大概是想說的話被梗在喉嚨裏了,他略微清了下喉嚨,這才說道:我的孩子呢?

楊瑞看了眼王不空,王不空轉身從車裏抱出骨灰盒,恭恭敬敬交到了蔣父的手中。

孩子,孩子

蔣父一手捧著骨灰盒,一手輕輕地在上麵顫抖撫摸著。

過了一會兒,他擠了擠糾纏在眼睛裏的淚水,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了些,這才對楊瑞三人說道:謝謝你們把我的孩子送回來,一路辛苦了,進屋裏坐吧。

蔣父雖說在田地裏折騰了一輩子,但之前當過村幹部,所以為人處世這方麵是有板有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