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兒了?”唐銘剛回到崇明殿,蘇淼迎了上來。
聽到她的聲音,唐銘朗聲一笑,轉身將她抱了起來,“你何時回來的?”
蘇淼捶打著他的肩膀:“做什麼,小心傷到孩子。”
唐銘將她翻下來,執起她的雙手:“可知道我這段時間很想你?”
“我也想你。”蘇淼望著他的盛某輕聲說道。她就像尋常的婦人,在家裏等著外出的相公回家。蘇淼伸手解下他的披肩:“想我還這麼晚才回來,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今日回來!”蘇淼白了他一眼。
唐銘默想了片刻,握住她的右手,二人慢慢朝內殿走去。唐銘的披風挎在胳膊上,蘇淼皺了皺眉:“你去了櫻紅樓?”
唐銘一怔:“夫人千萬別怪,為夫並未去找姑娘。”
蘇淼將那披風扔在地上:“一股脂粉味道。本夫人決定了,今日回自己屋。”
好久沒有見蘇淼這般無理取鬧,唐銘非但沒有生氣,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裏,下巴抵在她的頭上:“淼兒,你能夠回來挺好。”
蘇淼輕歎了聲:“我就來看看你,明日回周府。”
唐銘沉默不語,半晌才歎息一聲,:“去周府對你和孩子都好。”唐銘拉著她在榻上坐下,“淼兒,有件事我一直沒有來得及跟你說。”
“什麼事?”不知道為什麼,蘇淼的心裏有點不安。
“之前周老爺過來,說我母親年少時曾遭過大病,好像是心脈未長齊全。後來他托人用高深的內力和罕見的靈藥接續起來保得了幾年的健康。好景不長,因為她特殊的體質,很快便心脈俱損,大夫都說她活不過十六歲。”唐銘苦笑道:“周老爺想盡了辦法,用盡了良藥,也隻能勉強維持她的日常。”
“所以你體內的毒是由母胎帶出來的?是藥三分毒,並不是所有靈藥都可以續命。”蘇淼沉聲道。
“這件事父王從未與我提起過,從小他便讓我跟著師傅修習內功心法,想來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先帝也許也抱著一絲僥幸。你健康地長大了,他的擔心是多餘的。”
“不,”唐銘的臉上染上一分沉重,“已經毒發了不是嗎?”
蘇淼的手一緊,心跳到半空,又輕輕落下,“周老爺及時出現了,他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唐銘知道蘇淼心中所想,將她抱在懷裏,輕聲道:“周老爺身邊的羅西醫術頗精,周老爺也甚為信任他。我覺得奇怪的是,既然父王也知道我會有毒發的一日,為何還要將這江山交到我手裏?”
蘇淼反握住他的手:“先帝自有他的用意。當初母親冒死生下了你,卻未來得及看你一眼,我想她心裏是遺憾的。”一個想法湧上心頭:“母親的陵墓應該在皇陵吧?我們要不要去看看……”
京郊周府,鬧劇還在繼續。
“周天宇,你是個混蛋!你竟然敢忤逆父親,你還有臉回來?”周欒飛堵在門口,並不打算讓周天宇進門。
微醺的周天宇依靠在門口的石獅子上,“欒飛,怎麼連你也這樣?你看好了,我可是你哥!”
“你才不是我哥!爹說了,已經將你從族譜中剔除,日後,我們周家再也沒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大哥!”看著周天宇的模樣,周欒飛心裏還是有點不忍心。轉念想到周禮怒氣衝衝地回府,將已經睡下的她叫了起來,當著周家上上下下宣布與周天宇斷絕關係,她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,柳悠直接哭暈過去。
周天宇身子緩緩滑落,他坐在地上指著頂上的門匾:“京城誰不知道我是周家的大公子?欒飛,你再這樣,休怪大哥不客氣了!大哥一直對泥好吧,從未對你說過一句重話,你惹禍哪次不是大哥幫你擔著?還是說有了皇後姐姐,你就看不起大哥了?想大哥也是威名赫赫的將軍!”
“周天宇!”她沒有想到在周天宇心裏,自己竟然是這般趨炎附勢的人,“我從小就很尊敬你,因為你是英雄,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將我護在身後。大哥,你不能因為陛下的幾句話就這般自暴自棄,父親有多麼看重你,難道你還不知道?”
“我當然知道,”周天宇突然舉起酒壺對著夜空的明月,“父親看重的是榮華富貴,現在有了皇後女兒,他想要的自然都能得到,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拿來還有什麼用你,哈哈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周欒飛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衝上去給了他一巴掌。周天宇震驚地抬頭看著她,卻見她早已淚流滿麵。